118.第一百一十八章[第1页/共3页]
她恼得撇下他,溜到花圃玩耍,后不慎磕到脑门,羞于见人,干脆躲表姐屋里睡了一觉,傍晚时被“太子溺水身亡”的凶信闹醒。
“公主?”二人猜疑相询。
“哥哥呢?”宋鸣珂一掀锦衾,下榻穿鞋,忽觉头晕目炫。
“太子殿下小逛花圃,说是等您醒后一同回宫……”
不对,剪兰何故年青了很多?
“都是你!一惊一乍,害公主磕到头!咱俩起码得罚跪一宿!”
知觉消逝前,耳畔回荡表兄的吼怒,悲怆仇恨,而后再无声响。
“臭娘们!”男人被扎,顿时血流如注,狠心松了手。
现在前去无路,归去死路, 她强作平静:“我安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黑衣男人亮出一枚铜质令牌, 鱼形龟纹, 倒是皇宫暗卫令。
她肉痛如绞,发展数步,颤声怒喝:“猖獗!”
宋鸣珂觉此人眼底杀气极重, 那里像保护?更像是个杀手!
“抱愧,我……来晚了!”
乍然见到一清秀的瓜子脸,宋鸣珂欣喜若狂――和亲步队到达边疆,贴身宫女剪兰假扮她留在驿馆,好让她脱身……事发后,本觉得保不住这丫头……
泪光盈盈,不为热诚,不为痛觉,只为重获重生的戴德。
面对久别相逢的表兄,她内心千言万语,想倾诉霍家被贬谪后的各种,但一张嘴,满是血。
聆听二人争论,宋鸣珂浑浑噩噩:谁?谁是公主?
“可她裙子被尖石勾住了呀!”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他乡。
她堕入疑虑, 浑然未觉残虐暴风扬起衣裙,彰显窈窕身姿;更没认识到,即便风霜满脸,青丝混乱,沙土沾衣,她的独绝容姿和高华气度却未减半分。
今后之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悔怨,倘使未曾因小事与兄长闹冲突,何至于让他独行?
年约十一二岁,乌发在头顶两边各扎成结,已觑见雪肤花貌之色。
“不――”
她呼吸呆滞,心跳骤停。
宋鸣珂仓猝回身,遭他扯住衣袍,“嘶――”,堆雪般的半截玉臂裸在外,引来对方吞咽唾沫之声。
这衣裳连同裙子,曾被她边哭边剪,烂成了碎片。
但是,兄长手拿汤勺,石桌上安排着一盅药膳!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
最令她惭愧的是,祖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日趋衰颓,生灵涂炭。
“晏晏!撑住!”
宋鸣珂尽力展开双目,却捕获不到一丝亮光,仿佛人间万物皆失了形色。
额角肿起,眸光环绕水雾,不复娇媚,取而代之是错愕。
好不轻易认清他的真脸孔,她已落空嫡亲,伶仃无援。
吼怒北风送来一句焦灼呼喊:“晏晏!是你吗?”
出逃,成了她最后的抗争。
“感谢你,让她走得没那么孤傲。”
落入蒙面男人手里,生不如死,何不一了百了?
“别怕,那人被我杀了!我、我顿时送你去找大夫……”
梦里,她死在萧瑟边疆,每一寸疼痛均置她于烈焰,未免太实在了吧?
刀光剑影层层叠叠,纵横闪戮,敞亮灿丽,将边塞秋色分裂成碎片。
若李太医被连累,兄长的毒何时能解?换了别的太医,新君为女子之事,怎瞒得住?
她嘴唇翕动,张嘴欲答,面前突然一黑。
除非光阴重来。
说罢,他右手一拧刀柄, 手背那弯形烧伤疤痕, 触目惊心。
总不能……先替兄长“宠”着吧?
波折勾破裙裳,割伤肌肤,她痛苦难耐,忽地“嘭”一声,后脑正正磕在石块上,逐步堕入浑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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