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四舍五入就是牵手了[第1页/共2页]

男孩排闼出去，外头走廊上的灯光也一起照了出去，他瞥见屋里满地狼籍，瞥见母亲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

戎关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哥哥病了。”

他在游戏里死了五次以后，戎关关来了。

他没有醒，在梦里挣扎。

戎黎把游戏里的车停在路边，接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发热，戎黎的眼睛有些潮，红血丝很较着，声音也是哑的：“出去。”

他喊了一声，身材在颤栗，脚步挪动着靠近。

戎黎昂首：“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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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扫了一眼桌上，他的安眠药就放在桌角的位置，桌上另有她留下的两瓶药、戎关关放的一杯水。

“戎黎。”

戎黎：“拿开。”

他的卫衣脱了扔在床尾，一身盗汗湿了身上的红色短袖，唇有些干，毫无赤色，汗从喉结滚过。

她手指很凉，身上不知从哪儿染了一身桂花香。

“闻声了。”这是她第一次耍赖，第一次语气倔强，不顾礼数，“我学过一点中医，先生，冲犯了。”

戎黎抬起眼，暗淡的光芒里，他看清了徐檀兮的脸，另有她眼底倒影出的表面。

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罐瓶装的药，另有笔，安温馨静地垂首，在瓶子上写字：“用量我已经写在瓶子上了。”她放下药，收好医药箱，“先生，不要吃太多安眠药。”

徐檀兮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房间里的窗户都被钉死了，很压抑。徐檀兮翻开医药箱：“我是大夫。”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抱病，徐檀兮不会伶仃留在这间房里，不会与同性同处一室，更不会如许各式地不肯走。

＊＊＊

戎关关伸动手把汤给哥哥，跟桃水奶奶哄孙子一样地哄：“很甜的，内里放了很多红糖哦。”

“哦。”

行，还她一次。

嘎吱。

徐檀兮去拿了医药箱。

“戎黎。”

“等我一下。”

戎黎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把匕首收起来，压回枕头底下，他眼里神采清了然，冷冷酷淡的，里头搁着一股很较着的防备：“谁让你上来的？”

戎黎把手机扔一边，倒了几颗药出来，就着姜汤吞了，喝完，把卫衣穿上，他下了楼。

他一时失神，呆呆地看着她。

一缕青丝刹时被削断，落在了刀背上。

她？

徐檀兮：你一点都不乖，还没有关关乖。

“你平时睡得很少吗？”

戎黎在游戏里开车，队友在前面叫他，他没理：“哪来的？”

他耐久失眠，如果不吃安眠药，要么睡不着，要么做恶梦。

游戏里的人物啊了一声，被狙死了。

她把手指搭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垂着眼，因为哈腰，别在耳边的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羞红的耳朵。

“哥哥，我给你端汤来了。”

她常日里必定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也必定不常与人争辩，她脸都红了：“你方才也抓我的手了，得还我一次。”

“没有。”

“先生。”

徐檀兮脾气好，耐烦也好：“你发热了。”

戎关关哎呀了一声：“我手好酸啊。”

“是我。”

她往前迈了一步，俄然哈腰。

他抬手，拂掉了落在被子上的、那一缕被他削断的青丝，反复了一遍：“我没叫大夫。”

是红枣姜汤。

叮嘱完，她走了。

戎关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淡暗的。

戎关关瞥见桌上的水没动，就去把药瓶子拿过来：“哥哥，还要吃药。”

他在逐客。

戎黎扫了一眼瓶子上的字：“她走了没？”

戎关关端着碗，谨慎翼翼地，恐怕洒了：“是徐姐姐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