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缚龙[第2页/共3页]
想到乌兰命丧我手的旧事,我手一松,剑“哐啷”掉在地上。
这日是永安七年除夕,我重临帝台,帝号永翎,而萧独放弃储君之位,自封摄政王,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独揽大权。
下方一静,而后,声如洪潮,俱喊得是这一句。
“皇叔,你重重盔壳下的这处……到底纳不纳下的一小我?”
见萧独步步逼下台阶,一手将腰带解开,一手扯开衣衿,我惊得拔出剑直指他的胸口,厉喝:“萧独!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我不要在此时重临帝台,做一个傀儡天子,但也不能让萧独做天子,宁肯临时让帝位空悬。我盯着萧独,一字一句道:“皇上骸骨未寒,太子不宜在此混乱期间担当大统,应……”
“恭迎太上皇回宫——”
群臣纷繁散去,唯有萧独留了下来。殿门缓缓封闭,四周窗帷亦随之落下,殿内烛火被宫人一一燃烧,仅留下龙墀下的一排。
我一愣,未想萧独会如许说,转眼又觉荒诞至极,冕国政体确需改革,我确想同一周边陲域的小国,可萧独怎会为冕国着想?他暗通魑人做了这么多事,又身为魑国女王的血脉……
他等的不是萧澜,不是乌顿与白家军交兵的成果,他等的是我。
我走到丹墀之下,手里的尚方宝剑铿然出窍,月光之下,剑刃如虹,照亮了萧独的脸。他盯着我,面无神采,只要眉毛稍稍挑起,等着看我筹算做甚么。我走到丹墀之前,回过身去,俯视百官。
他扯开衣衿,暴露心口,那处鲜明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除夕的这天夜里,我上了萧独派来迎我的马车。马车从西侧门出,北正门入,大张旗鼓的返回城内,宣称是太上皇从乌顿敌营返来,带来了皇上的死讯。我到这一刻才恍然大悟,乌邪王暴毙,乌顿叛变,萧澜北巡,是萧独与魑国布下的一个局。
我气到手抖,剑尖发颤,恨不得一剑捅死他:“混账……”
朝廷百官并排伏跪于丹墀之下,冠帽朝天,噤若寒蝉。
此言一出,哗然之声戛但是止,复而响起一片奋发民气的声潮。
“众臣听好,皇上,已被乌顿所害。”
我是萧氏皇室百年来最年青杰出的天子,不会困缚于他手多久。
他掌心炽热的温度将我烫到,我心猛地一颤。
我回身朝萧独望去,见他怔怔看着我。这小狼崽子向来只瞥见我病怏怏的模样,未见过我峥嵘帝王之态,大略有些吃惊。
萧独哼笑,走近了些,胸膛抵住我的剑尖:“我晓得,皇叔是无情之人,可萧煜有没成心机,皇叔与他朝夕相对,莫非看不出来?若不是我做到如此境地,逼迫越家权势让步,萧煜现在还把皇叔藏在府里呢。皇叔是不是本来筹算与他站在一边,今后今后都对我…..避而不见?可惜了,今后我与皇叔要低头不见昂首见了。”
漫天大雪,满地洁白。
萧独不退不避,反倒握住剑尖:“上斩逆臣,下斩叛将,来啊。”
萧独得以踏上龙墀,来到我面前:“皇叔本来不忍杀我。“
闻声下方垂垂响起质疑声,我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萧独的袖摆:“不遵礼法,胆小妄为,罔顾纲常,你是要天下人都笑话孤么?”
他昂首望着我,一脸挑衅的笑容。他是用心要气死我么?
我攥住剑柄:“国难当头你将这么多朝臣下狱,莫非不是逆臣?”
御卫侍立红毡两侧,甲胄清楚,手中佩剑刃光森冷。
他伸手朝我胸口探来,我今后靠在椅背上,被他手掌覆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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