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龙袍[第1页/共3页]

“皇叔……”萧独一手落到腰间，替我将财宝腰封松了松，“你在怕我么？皇叔把我想成甚么人了？我说了，我与父皇不一样。”

如若萧独体内淌着魑族王族的血，岂会情愿助我重临帝位？

待我束装结束，用过早膳出去，便见太子家令已等在寝宫门口，领我上了萧独的车舆，随他一道上朝。他精力奕奕的模样，相较之下，我却无精打采，像被妖精吸干了阳气，倚在榻上只打打盹。

我将他一把推下榻去，把帷幔拉上了：“还不快滚，孤困了，你没闻声么。”

萧独仿佛甚是愉悦，喉头咽着笑音：“皇叔，夜安。”

我给那灿灿金光迷了眼，一时说不出话，看着萧独走到我面前，将金盘放在镜台上，双手端起冕冠，放到我头上。我凝睇着镜子，见那十二串金玉珠旒自额前垂落下来，令我的双瞳熠熠生辉。

“皇叔昨夜没睡好？”

他身子稍倾，挡着烛火，落下一片暗影覆盖着我，虽没有大的行动，倒是充满侵犯性的姿势。我想起白厉说的那些画像，慌得有点胸闷，虽穿戴龙袍，感受跟未着一缕似的，谁知这会在狼崽子脑袋里都在想些甚么。我往里缩了缩：“孤待会……本身会脱。”

萧独将我的鬓发拢到背后，双臂环过我身子，慢条斯理地替我系固冠的绳，我却忽觉他像在织网。一点一点的，把我缠牢。

待闻声萧独脚步远去，我才松口气，有些不舍地将龙袍褪去，置于身下，一夜也未阖眼，及至天亮才入眠。没多久，又从一个怪诞的恶梦中惊醒。我展开眼，模糊记得梦中恍惚的景象，是我身着龙袍与萧独在龙椅上翻云覆雨，文武百官皆在殿上看着我们叔侄俩，而殿外魑国雄师压境。我盗汗涔涔，裤子却又是一片粘腻，我耻辱非常而惶惑不安――这个梦充满了意味意味的预示。

萧独不走，反在我身边坐下：“皇叔睡觉也穿戴龙袍么？”

有一股浓烈的麝香味，是萧独的气味。

“皇…..主子呼唤部属前来, 但是有甚么要事？”

我笑了一下：“独儿这么故意，孤都不晓得如何疼你了。”

不过待我走进书房后的卧房，因侍女产生的不快便立即烟消云散。

白厉却没立即退下，我见他欲言又止，便问：“另有甚么？”

“太子病态至此，部属忧心皇上住在东宫里，与太子走得太近，太子会对皇上做出些越矩的事情来。太子那暗室中，有些皇上的画像实在……部属看了都感觉难以开口。”

我现在是白辰，天然要上朝，要讲课，不似做太上皇那样安逸。

我心下一凛：“何故见得，都与太子有关？你有何证据？”

十二金龙，九曜，七星，半月，在我掌心一一掠过。

“白厉，你去调查清楚太子的出身。”

我褪下寝衣，走到镜前，深吸一口气，谨慎翼翼地穿上龙袍。

我肥胖了很多，腰身都广大了，但龙袍加身，还是帝王的模样。我举头，摆布转了一圈，只觉头上空空如也，还是少些气势。

莫非这龙袍被他试过？他如何弄来这龙袍的？我有些迷惑，但也顾不得其他，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手指都冲动得有些发颤。

我忙将萧独一把推开, 萧独整了整衣衫, 对乌沙喝了一声。

“皇叔，是在找这个么？”

这是我当年命三千绣匠精工三月制成的祭天号衣，我穿戴它即位，也穿戴它退位……穿戴它遇见萧独。现在，竟会由他还给我。

我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睡在狼巢里，能安生才怪了。

莫非阿谁蛮人女子，与魑族王室有甚么干系？

将腰封完整解开，他又来解龙袍前襟的绊扣，解到我胸前时，手一停，按在我心口处。我心跳得快，慌的，萧独唇角却勾起来，仿佛发明了甚么不得了的奥妙，低头吻下去。他嘴唇极烫，像火星溅到了心器，我呼吸一紧，呛到口水，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