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第4页/共5页]

三天后，丁汉白顶着瓢泼大雨上班，到文物局门口时被一辆破板车挡着路，降下车窗冲门卫室喊人，保镳却搡出来一老头。

丁汉白感受又受了欺侮，这行谁凭着话语鉴定啊，最他妈不靠谱的就是一张嘴。他谈天偷闲：“那青瓷瓶用的是拼接法，之以是乱真是因为质料实在，当然技术也不赖。”

丁延寿不买账，反问：“你的鼻烟壶雕完没有？”

丁汉白中午在劈面的追凤楼用饭，博物馆的带领宴客，感激他之前雕镂汉画像石，吃完从旅店出来，模糊瞥见丁延寿带纪慎语进了玉销记。

丁延寿点点头，当真听着，纪慎语又说：“但是你对我太好了，师哥又是你亲儿子，要不我教给他？”

丁延寿也抬高声音说悄悄话：“是，芳许的绝活你都学透了。”

身边的动静停止好久，用心雕玉的丁汉白猎奇扭脸：“这家伙……”他见纪慎语趴在卷子上熟睡，压着半边脸颊，指间还握着笔。

熟谙的款识，触手冰冷光滑，纪慎语的脑中本就乌泱一片，这下又来一桩奇特事。丁汉白起家去床边坐着，说：“我或许辩白不出你阿谁百寿纹瓶的真假，但我肯定这个是真的，以是阿谁就是假的。”

纪慎语说出心中所想，丁汉白没答, 只招手令他跟上。

开打趣，雕镂那么苦，一双手磨得刀枪不入，哪舍得让闺女干。女人家，读读书，做点感兴趣的，像姜采薇那样最好。丁汉白想。

丁汉白哄道：“假货也是初级货，我敢说，你拿出去探探，没人看得出来，转手又是一高价。”

张斯年抹去水珠：“你还递申请么？”

这话难答，答不好准获咎人，但纪慎语筹算实话实说：“纯真论雕镂技艺的话，师哥比我好，他太稳太熟了，我和他一起雕的时候就非常吃惊，也非常佩服。”他顿半晌，靠近给丁延寿说悄悄话，“不过我这部分光感好，每一刀都是最好的位置，是不是师父？”

“师父……”纪慎语仓猝冲丁延寿打眼色，再看丁汉白，那人仿佛已经横眉冷对。真是不好惹，他回身去清算库房，成果如何听天由命吧。

丁汉白拽起纪慎语，说：“我奉告他纪师父送过你一个百寿纹瓶，他猎奇，我就让他看看。”

纪慎语被这逻辑佩服，问：“那语文好合适甚么？”

保镳说：“博物馆收成品的，想把局里买卖也做了，撵不走。”

丁汉白也笑：“许你卖假货，不准我谎报小我信息？”他干脆把话说开，“当时你说那瓶子来自福建，还是有点唬人的。”

石头不能劈两半，那他们只好分前后，纪慎语率先给丁汉白那半抛光，沉心静气，忽视掉身后的父子俩，极当真地完成。

丁延寿说：“你二叔跟尔和在，不消凑那么多人。”

纪慎语拿着把玩：“师哥，玉销记的东西加工费很高，那这个素面的如何算？”

丁汉白答：“这素面玉烟壶是乾隆期间风行的，叫‘良才不琢’，同型有一对在书上记录过，值十几万，那这个单只大抵三到四万。”

屋内只剩下丁家父子，丁汉白落座叹口气：“说说吧，师父。”

丁汉白将白玉握得温热，也终究埋头拿起刻刀。

他再次抬脸：“你看上我这肩膀了？”

客人来了又走，喜鹊离梢又归，如此几次。

“如何回事儿？”丁汉白问。

丁延寿一愣，随即嗤嗤地笑起来。他本来四个门徒，那三个向来怕他，也恭敬，许是他带着一家之主的严肃。而丁汉白难以管束，吵起来甚么都敢呛呛，叫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