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留灵武储君即位 陷长安逆贼肆凶[第1页/共4页]
当时定策者,无能正其误。念彼李邺侯,咄哉来何暮?
这天流浪国难守,无军可抚愧储君。
灵武遽称尊,犹日遭多故。本岁即改元,此举真大错。
当日众尸虽免刳心之惨,然凡禄山常日所怨恶之人,都被殛毙,还道:“李太白当日乘醉骂我,本日若在此,定当杀之!”又凡杨国忠、高力士所亲信的人,也都殛毙;朝官从驾而出者,其家眷在京,亦都被杀;只要秦国模、秦国桢的家眷,俱先期远避,未遭其害。内侍边令诚投降,以六宫锁钥奉献,禄山遣人遍搜各宫,搜到梅妃江采苹的宫畔,获一败北女人之尸,便错认梅妃已死,更不寻求。天幸梅妃未曾被贼人搜去,上皇归后,因得团聚偕老。好笑杨妃于怆惶被难之时,犹怀妒忌,谏阻天子,不使梅妃同业;那知马嵬变起,本身的性命倒先就义了。先人有诗云:
过了数日,适河西司马裴冕奉诏入为御史中丞,因至灵武参谒太子,乃与杜鸿渐等定议,上太子笺,请遵台端发马嵬时欲即传位之命,早正大位,以安民气。太子不准道:“至尊方驰驱途道,我何得擅袭尊位?”裴冕等奏道:“将士皆关中人,岂不日夜思归?其以是不惮崎岖,远涉沙塞者,亦冀攀龙附凤,以建尺寸之功耳,若殿下守经而不达权,令民气一朝离散,大勋不成复集矣!愿即勉徇众情,为社稷计。”太子犹未许允,笺凡五上,方准所奏。天宝十五载秋七月,太子即位于灵武,是为肃宗天子,即改本年为至德元载,遥尊玄宗为上皇天帝;裴冕、杜鸿渐等,俱加官进秩。
万里桥名应远游,神僧妙语好推求。
一言遗大害,万剐不蔽辜。
贪残恋土贼人态,妄窃燕皇圣武名。
当下玄宗催趱军士前行,不则一日,来至成都驻跸;其殿宇宫室,与统统供御之物,虽都草创,不甚划一,却喜山川险要,城郭完固,贼氛已远,且暂安居;只是面前少了一个最宠嬖的人,想起前日马嵬驿之事,不时悲叹。高力士再三宽解。韦见素、韦谔、秦国模、秦国桢等,俱上表请亟为讨贼之计。玄宗降诏,以皇太子分总节制,然都不即便出镇,特敕永王璘充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节度都使,以少府西监窦绍为之傅;以长沙太守李岘为副都大使,本日同赴江陵坐镇。又诏以太子充天下兵马大元帅,领朔方、河北、平卢节度都使,光复长安、雒阳。
全军一时忽欲变,谁说威尊命必贱?
西土忽来台端,朔方顿耀前星。共言人事随天意,急难岂忘亲?
话分两端。且说玄宗既留下太子,车驾向西而进,来至岐山,讹传贼兵前锋将至;玄宗催趱众军,星夜驰至扶风郡宿歇。众士卒因连日饥疲,都潜怀去就之志,流言频兴,语多不逊。陈元礼不能挟制,玄宗甚觉得忧。秦国桢奏道:“众心讻讻之际,非能够威驱势迫,当以情义打动之。”玄宗然其说。适成都守臣贡常例春彩十万余匹至扶风,玄宗命摆设于庭,召众将士入至庭下,亲身临轩宣谕道:“朕年来昏耄,任托失人,乃至逆贼反叛,势甚披猖,不得不暂避其锋。卿等匆急从行,不及别父母老婆,跋涉至此,劳苦已极,此由朕政之不德而至,心甚愧之。今将入蜀,门路阻长,人马疲瘁,远行不易,卿等可各自还家,朕自与子孙及中官浑家辈,竭力前去。本日与卿等别,可共分此春彩,以助资粮,归见父母老婆及长安父老,为朕请安,幸亏自爱,无烦相念也。”言罢,涕泪沾襟。世人闻言伤感,亦都涕零,叩首奏道:“臣等死生,原从陛下,不敢有贰。”玄宗亦挥泪不止,很久起家入内,犹回顾世人道:“去留听卿,不忍相强。”秦国模在后宣言道:“天子仁爱如此,众心岂不知感?”因而世人大哭而出。玄宗命陈元礼,将春彩尽数给赏于军士,流言自此顿息。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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