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新年愿[第1页/共2页]

顾轻涯低低笑，“是么？”

“是啊！刚巧罢了。”顾轻涯淡淡道，“快些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哦？如何说？”顾轻涯挑起眉，很感兴趣的模样。

她一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发重。

顾轻涯目光微黯，抬起眼，望了望她，终是淡淡笑道，“你若想喝，那便喝吧！”

很快调剂了一下心态，闻歌扯扯嘴角，笑道，“看来，这是你们男人奉迎人惯用的手腕吧？”

坐在桌边，悄悄望着闻歌睡容，一向不动不移，恍若成了一尊雕像的顾轻涯终究眨了眨眼，醒过神来。

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但闻歌很快便将之压下了，赫连闻歌啊赫连闻歌，色迷心窍了你！他跟你可没有甚么干系，你酸甚么酸？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垂垂地，响成了一片。

“不……不可！我得守岁的！”闻歌却很刚强，晃了晃脑袋，有些发晕。奇特！为甚么晕？她这些年，陪着寒朔借酒浇愁，这酒量倒是练了出来，千杯不醉不敢说，但这么点儿酒，倒是不在话下的。难不成，是这自家酿的酒纯，以是轻易醉人？

“这么困了做甚么还要强撑着。去睡吧！”身边那人又推了推她的肩膀，腔调已是带了感喟。

“你还真是短长！竟然连饺子也会做，还会做这么多馅儿的。”闻歌一边吃着，一边好话不要钱地夸，她但是发明了，这只狐狸跟普通人没甚么两样，就喜好听好话。为了吃好吃的，多说点儿好话如何了？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只是说到此处，闻歌也不由感觉有些奇特，略一沉吟，内心生起一种猜想，但这类猜想让她顿时失了胃口，嘴里本来还感觉甘旨适口的饺子俄然味同嚼蜡起来，她的笑容淡了两分，“该不会……你这饺子也是为了阿谁女人学的吧？”

顾轻涯目光闪了闪，昂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顾轻涯低头看着她，嘴角一勾，微浅笑，那笑意，直透进眼底，暖成了一片。他伸脱手，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我爹娘虽已是不在了，可我家里另有长辈……一年一节，守上一晚，如果果然能换得他们一岁安然，倒也值得……”声音一点点降落下去，恍忽间，耳边，沉沉一声感喟……

桌上用来照明的烛火上“啪”一声，爆出一朵灯花，屋外的鞭炮声响得非常热烈。顾轻涯动了动有些生硬的手指，缓缓站起家来，桌上趴着的闻歌睡得苦涩，就是这清脆的鞭炮声也没能扰了她的安眠，一张脸睡得红扑扑。

他的疏冷，闻歌如何感受不知，俄然又是如何了？莫不是因着方才那一句问，他又想起了阿谁女人？

只听得他清雅的嗓音如常日普通地安闲响起道，“那厥后呢？你爹包的饺子可好吃了些？”

顾轻涯听得双目微暗，似是有星子沉湎在了暗夜的深海当中，轻牵嘴角，笑着，但那笑，不知为何，让人看上去，却感觉有些哀痛。

顾轻涯听得目光一暗，目光庞大地望向趴伏在桌上的女人，本来伸出，筹办将她扶起来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顾轻涯低下头，就着晕黄的烛光，她额间开出的那朵墨色的花清楚可见，他目光暗了暗，神采庞大。半晌后，悄悄俯下身，在那缕墨痕之上悄悄印上一吻，“又是新的一年。前尘旧事，我一人记取便是，你既忘了，便不要再记起。哪怕只能再度与你擦身而过，我也只盼着你，如这些年普通，岁岁安康。”

闻歌嫌弃得一撇唇，“还是一样的难吃。”

闻歌甩了甩头，不可！要睡也得比及过了子时才行。

她抬起眼看了看屋外，“甚么时候了？可要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