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起舒氏女[第1页/共3页]

靳东篱对于素渊说出的话略有些惊奇，素渊毕竟是主，而他只是一介布衣，素渊不肯听，他也别无他法。

“舒尧眼下在宫里，国公感觉，如果贵妃娘娘出面，会不会好办些？就算不能劝得了陛下转意转意，探探陛下的口风也是好的。”靳东篱并不动桌上的茶点，他的目光都在素渊身上，但是素渊对这句话仿佛并无回应，靳东篱接着往下说，“此事或是舒家功高慑主，也或者，也或者只是个开端。”

舒尧扯了扯嘴角，硬扯出一个弧度来，她又该回宫了。

这下堂下百姓又炸开了锅，连之前态度倨傲的舒云净都盯着舒尧，比起拥兵叛国，小老百姓明显对朱门大户的家长里短更感兴趣。

靳东篱是府里素渊最看重的谋士，素渊常日自夸甚高，连谢彧也不如何看的上，却恰好对靳东篱礼遇有加。

卢敏拍完惊堂木，语气变得更加冷酷，“酷刑逼供？大将军扣了如许一顶帽子，下官可不敢接。既然大将军不肯意承认，就让证人来讲，传证人。”

靳东篱转头，正对上素池透过来的如有所思的眼神报之一笑，他走到素池身边看她抄经，她的小楷端方娟秀，“抄经一事，心诚则灵。”

“舒尧说叔父有罪，却与大人说的罪名无关。叔父久在边关，家中女眷却在都城收受贿赂，至于叔父是否知情，舒尧不知。依舒尧来看，治家不严也是大罪。舒家的每一笔开消都有专人记录，卢大人只要一查便知帐本背后的支出有多少了。”舒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地略过舒云净，假装疏忽。

“部属并无此意，君心难测，圣意无常，有备无患老是好的。”靳东篱的眼睛还盯着素渊的茶水，对于素渊的悲观他有些不觉得然。

身边的舒云净竟然毫不惊奇，仿佛一副理所该当的模样。

上首的廷尉大人严敏却只是挥了挥手，“几日不见，大将军尚安？”

“国公既然不介怀，东篱大胆进犯上之言。舒大将军征西有功颇得民气，行事又刚正不阿，前者恐违圣心，后者获咎满朝权贵。”靳东篱见素渊并未打断，又抬了抬手，接着讲，“楼相状告大将军也不是第一次了，舒副统领开口之前，谁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小打小闹竟然将全部舒氏下狱？大将军戍边多年，若非本年舒老夫人忌辰，陛下又可巧开恩召回，那里有如许的好机会？”

百姓纷繁后让步出一条道来，走出去的是一身软甲的舒尧，她抿着嘴唇，端倪刚毅，倒是很有几分将门虎女的精干。她直直略过舒云净，在堂上跪下去施礼。

素池在一旁顺手拿过素渊桌子上的经籍抄起经籍来，一边耳听着素渊和靳东篱的说话。

“大人不必恐吓舒尧，舒尧出身将门，又深受陛下大恩，自是分清大是大非。只是没有的事舒尧总不能信口雌黄吧？”舒尧倒是非常平静，半点不被卢敏威胁。

“我父亲是如何死的，我忘不了，忘不了。将来到了地府之下，我如何见他？”舒尧的眼神一向不看舒云净，以是她看起来仿佛自言自语的模样。

“东篱的意义是：这事与圣意有关？”素渊语出不敬，却语气平平。

“部属感觉舒氏之祸，国公应有所防备。”靳东篱一边开口，一边凝睇着素渊的眼神。

舒家的事，原觉得会是场连累甚广的血雨腥风，竟然只是个乌龙事件，而这乌龙事件的女配角——舒尧究竟是用心为之还是弄巧成拙呢？还是陛下只是旁敲侧击，上面的人会错了意？素池满心疑问问不出口，但她清楚，这场监狱之灾终成闹剧，只要陛下几句怒斥，板子毕竟是要悄悄放下的。

舒尧目视正火线，声音不大却语速不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