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左之左之(终章 .中)[第2页/共3页]
徐二太太叫声“我薄命的儿”,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普通滑落,哭了个气噎泪干。不幸的敏儿,今后这日子可如何过呢。若忍着,只怕煎熬出病来,就义了小命;若不忍,女孩儿家嫁都已经嫁了,又能如何?
徐首辅带着殷夫人,带着次子、季子一家,启程回故乡云间。徐郴强撑着病体,被抬着过来相送,“儿身子孱羸,实在禁不起长途跋涉,不能伴随父亲返乡。求父亲恕罪。”徐首辅浅笑,“郴儿,只要你好好的,在不在父切身边,有甚么干系。”
阿迟秀眉微蹙,“二叔是二叔,三叔是三叔,跟爹爹早已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二叔三叔敛的财帛爹爹可没有动用过分文,娘亲,我们这一房是干清干净的,不淌混水。”
厥后青阳不慎卷入储位之争,落的个白绫赐死的了局。当然,这是后话了。
阿迟安抚她,“有祖父呢。祖父能做到首辅这位子,不知颠末多少风波,措置过多少烦难之事,侵犯田亩罢了,要不了命的。”陆芸冷静点头。
陆琝在翰林院观政,平常要替天子草拟圣旨。天子已下旨命都察院彻查此事,如果这项罪名被落实,不但徐阳、徐际本人完了,徐首辅也难辞其咎。
于、徐两家,悄没声气的断了姻亲。
徐三爷一贯谦恭,说话很暖和,“舍侄女在于家连饭都吃不饱,若在于家饿死了,有伤天和,有乖人伦。现在徐家力微,甚么也不说,和离了吧。”
“归去来兮!故乡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难过而独悲?悟过去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徐首辅吟诵起陶潜的《归去来兮辞》,很有落拓淡远之意。
熬着,忍着?徐二太太打了个寒噤,低声道:“二爷,敏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却要她硬生生煎熬着,你,你好狠的心……”
邓攸涨红了脸,“包在我身上!”奶奶的,我姐亲身出面保的媒,青阳你敢让我二表嫂的堂妹连饭都吃不饱。死青阳,这笔账老子记下了,跟你渐渐算。
到了第二天,徐素敏来讨复书,徐二太太淌眼抹泪的说了,“你爹爹说,谁会遇不着个沟沟坎坎的,熬畴昔就好了。”
刹时,徐郴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想要堕泪,想要跟随在父切身边,悉心奉侍他。父亲是爱儿子的,只要儿子好,父亲如何着都行。
徐二太太哭道:“你当我乐意呢,她这不是实在过不下日子了么?我们做父母的,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孩子度日如年,却不管不顾的?”
季瑶已经快满二十周岁,徐逊满心筹算着早日把她娶进门,长相厮守。徐郴看着眉眼和顺的宗子,微浅笑着,心中暖意融融。
徐二太太、徐三太太都不敢说话,灰溜溜的。如果单单为着御史、给事中的弹劾,公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地步。公公的去官,启事还是在于放纵儿子侵犯地步,毁了清誉,毁了天子陛下的信赖。
年方五十余岁的次辅高元,成为新一任首辅。新首辅上任以后,先是趁着太后千秋节的机会大赦天下,博得好评,接着提拨了一批能吏,踏结结实干起活来。
下一瞬,徐郴想起徐宝清秀的面庞、不幸的遭受,心又凉了。那是亲孙女啊,竟舍的先出售,再毒杀……徐郴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徐首辅闭目深思半日,缓缓道:“返来以后,你嫁不着好人家了,可明白?”徐素敏很倔强,“我还嫁甚么嫁,留在家里吃碗安乐茶饭罢了。回娘家再如何不好,也不至于像在定国公府似的,三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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