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父母之言[第1页/共3页]
张劢不动声色把一方淡绿色锦帕、一方乌黑锦帕放到袖子里,“师公,孙儿陪您活动活动筋骨。”这应当是打斗时候,师公是来找敌手。
徐次辅点头,“定了。”殷夫人想了又想,勃然大怒,“长孙婚事,竟是问都没有问过我,便定下了?他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母亲?”
“师公还真是累了,困了。”华山老叟打个呵欠,“我睡了啊,阿劢,你也归去睡吧,千万别睡不着。”张劢微浅笑着,细心替师公掖好被子,走了。
徐次辅也不着慌,渐渐走到炕沿,暖和说道:“季家女孩儿才过了十五岁生辰,婚事前定下,结婚却要比及四五年以后了。夫人也是晓得,季家女孩儿满了二十岁,才许结婚。”
陆芸没甚么贰言,“极好,便是如此。”筹议定了以后,陆芸幽幽叹口气,“也不知公公和继夫人,会不会拍案大怒。”长孙订婚,问都没问过他们便定下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心虚。
徐次辅波澜不惊,“我早叮咛过伯启,如有温良贤淑女子,便独自为阿逊定下,竟是不必隔着千山万水再来叨教你我。夫人是贤惠,你想想,他南京来往亲眷,我们又不熟谙,便是叨教了,又能如何呢?何况路途悠远,非常不便。”
陆芸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只要公公肯帮我们,甚么事都好说,甚么事都好办。”他白叟家说句话就行,谁敢不听。继夫人到了他面前,也只要昂首贴耳。
徐次辅书房盘桓好久,直到晚餐时分,殷夫人差侍女来请,才回到内院。徐次辅一贯讲究“食不语”,用饭时候静悄悄,一声咳嗽不闻。
徐郴腻到陆芸身上不依,“从南京到安庆,一来一回,路上如何着也要三四个月,再住上两个月,合着你和三个孩子倒有半年不家!那我如何办,逊儿如何办,不成,不准去。你若想家,我们接岳父岳母过来小住也好,或者你再等等,若我能告下长假,陪你一起归去。”
殷夫人哼哈了一会儿,也没大夫过来瞧病,垂低头也不疼了。徐次辅温言安抚她几句,殷夫人红了眼眶,“我不恼旁,我只恼他不把我放眼里,须知继母也是娘。”
陆芸没了苦衷,兴趣渐好,“娘亲来了手札,命我带阿迟、阿述、阿逸回安庆玩玩,住上两个月。我倒是真有点想,四五年都没回安庆了呢。”
早晨徐郴回到家,跟陆芸筹议着,“送到都城礼品,可办理好了?还派刘安然去吧,事不宜迟,明日便解缆。都督府有要件送往都城,恰好跟他们同业,一起上倒有人照顾。”
陆家老太太喜好外孙女,想为孙子聘娶外孙女为妻,亲上加要;陆家大太太喜好娘家侄女,想为儿子聘娶娘家侄女为妻,本身也好添份助力。婆媳悄悄较量了这些年,目前为止,不分胜负。
徐郴也笑了,“我娘子真聪明。”陆芸捉着他诘问,“不准我回安庆,是不是怕我把持不住,把阿迟胡乱许了人?”徐郴不承认,“不是,是我离不开娘子。”声音和顺缠绵,陆芸脸红心跳,两人含情脉脉看了半晌,联袂回了阁房。
倒把跟徐次辅管家唬了一跳,觉得又是来了想告状申冤人。等看清了是刘安然,大爷人,也不好骂,也不好斥责,忙回了徐次辅,“是大爷从南京差来人,刘安然。”
送人玫瑰,已进入甜美梦境;被送玫瑰,命人取了几只小巧花瓶过来,亲身拣了只轻巧漂亮,小巧娇媚甜白瓷花瓶,把那枝灿艳动听红玫瑰□去。
徐郴内心稀有,“娘子放心,不碍。我已交代了刘安然,进京后只府门口守着,把手札亲手呈到父亲面前。父亲便是心中不悦,‘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也只要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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