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尾声（上）[第2页/共4页]

蛟坐在飞檐处，好笑地看着那群面无人色的假羽士——不会道术，空研习道法的凡人，在蛟大王眼中可不就是假羽士吗？此时现在，他们除了束手无策，别提举剑除妖了，怕是上个屋顶还要架副梯子。

他身穿一袭浅显道袍，背负长剑，面庞清俊，与大殿中那尊金身像有九分类似。

现成的捉妖道人，驱鬼除邪岂不是手到擒来？

另有比道观里闹鬼更便利的事吗？

世子：“……你、不管你是谁？快给本世子停下！”

“嗯。”他的火伴是位气度轩扬的男人，答复的时候眼神格外朴拙：“都雅。”

蛟递过来一个很莫名的眼神：“谁说我要动粗了？”

“蠢龙，你感觉呢？”

但是青年没有理睬他们, 转头扣问身边的火伴。

蛟道：“替我收好了。”

“慌甚么？快请道长们驱鬼啊！”

亲随们仓猝上前禁止：“世子殿下，谨慎哪。”

开初，百姓们只觉得是天转阴了，可垂垂的，远方传来阵阵哭声。那哭声飘漂渺渺，仿佛从这处来，又似从那处进，四周八方都被这哭声麋集包裹了起来。

但是那里有甚么神威？

那些由蛟大王变幻出来的影子们以后又变幻出了其他妖类，纷繁痛斥张钧霆之罪。而他们的边幅大多都是金龙见过的：除却白璘，蛟宫的妖怪们，乃至灵山的龙族们，就连前不久刚遇见的馄饨摊主都呈现了……窜改的各种表面，还真是信手拈来。

蛟心念一动，下一刻，绣旗的女人收回一声惊呼，手心已是空荡荡一片，不见了蛟旗的踪迹。

直到好久过后，大人们才惊骇不决地缓过神来。

蛟忍不住笑出声。

金龙：“……白璘？”

“彭——”一声巨响，那受了万民祭奠多年的高大金像转刹时化为灰飞。金尘飞舞之下，躲在金像背后的人立时无所遁形。

老一辈的沂隐士也许还见过几只妖怪，但自从当年流浪的黑蛟路过，将此地纳为己有，四周的妖怪便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现身人前了。

蛟笑了笑, 看向被村民的质疑声淹没的年青女人。她怯怯地低着头，手中攥着绣品, 仿佛没推测本身的一番心血不但不为人承认, 反而受了指责。

“这副图我就收下了。”蛟说着，边嫌恶地指了指离得比来的旧旗，道：“你就仿照着这一份绣下去，将之前的尽数替代掉。作为嘉奖，这些宝贝都送给你了。”

它虽根底不纯，但久受华朝群众信奉，宫内的羽士也以一副“济世救人”的嘴脸，做了很多功德之举。蛟对傍门正道堆积出来的东西并不恶感，所谓不问出处。可当本身成了“出处”之一，他就有些不顺心了。

有人垂垂回过神来，试图往内里跑去。

——一个毫不知情的外人。

妖魔环伺，但却并不伤人，反而声声控告苦楚遭受；而他们的“万世国师”哀嚎不止，清虚宫掌门更是直接吓晕了畴昔。

蛟施法的手一停，半晌后又让“张钧霆”演出了一个滚地哭嚎。

“我不过是取来了祖师爷的佩剑。”吴道长用木剑挽了个剑花，配上那身到家法袍，模糊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不管如何说，母鱼那悲天悯人的边幅确切有几分半仙的味道，凡人易被表相所欺，用这副样貌出场，可比谁都有效。

羽士们：“这……师父，师父方才还在这里……”

“金龙”还在半空显灵。

百姓们不再惊骇，反而双目灼灼，期盼着宫内的道长大显神威。

他指着那面新绣的蛟旗, 再次反复道：“非常不错。”

蛟笑得前俯后仰，背靠金龙看着底下这幕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