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东宫宴[第2页/共3页]

言罢，蒖蒖持汤勺又将一枚馄饨送至殷琦唇边。殷琦无言凝睇她半晌，终究启口，一一采取了她赐与他的统统食品。

“我给你做点心去了。”蒖蒖把刚才让他蒙眼猜的点心一件件摆回他面前，“酥儿印、牡丹饼、裹蒸馒头、小甑糕蒸、子料浇虾燥面……哪个是你最爱吃的？”

殷琦埋首于桌上，开端呜呜地抽泣。蒖蒖冷静等待于一侧，待他稍显安静，再轻抚他的背，温言道：“就让那些不镇静的影象被昨日风雨吹走吧。这碗馄饨另有好些呢，每一个都包含着姑姑的情意。来，把它吃完，将姑姑给伽蓝儿的关爱留在内心。”

莺歌将小银盅传给蒖蒖，朝她浅笑，悄声叮嘱：“谨慎些……别烫动手。”

蒖蒖再次唤他，他茫然顾蒖蒖，目光却涣散，又是失魂落魄的模样。沉重地喘气斯须，他俄然痛苦地捧首，张嘴，目睹着就要收回一声惊呼，蒖蒖顾不很多想，当即冲到他身后，伸出双臂，一手揽住他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口，禁止他收回狠恶的叫声。

这日东宫宴集来宾多为宗室戚里，此前天子现身，行了一盏酒便仓促拜别，说是有要紧国事须与宰执商讨。官家不在，余下来宾倒显得轻松很多，亲王兄弟及诸表亲间叙谈也多了起来，觥筹交叉间笑语不竭。

不料下一瞬殷琦即拍案而起，在犹未消停的鼓乐声中跃入舞池，将一名毫无防备的男艺人手中长剑硬生生夺至本技艺中，然后回身引剑，上前数步，睁着一双微红的眼，将剑刺向了此时已目瞪口呆的蒖蒖。

蒖蒖一愣，发觉到他现在的温和，却不知是否该放手。而殷琦两滴温热的泪已滴落在她衣袖上，“姑姑……”他闭目轻声唤，像个孩子般哭泣着。

蒖蒖心跳蓦地加快，将小银盅搁至殷琦面前案上时手不由一抖，令那银器在案上碰撞出轻微、但充足清楚的声响。

东宫宴亦如御宴，共行酒九盏，每一盏随酒上几道好菜，中间吹打排舞，辅以百戏。前四盏酒所配歌舞皆以笙、箫、笛为乐，先有歌者唱中腔，随即有男女舞伎及女童队别离入内，献艺于来宾席前。行至第五盏酒时乐声突变，锣鼓铿锵，现在出场的变成了两队戎装男艺人，挥动未开锋的宝剑踏着噪音节拍作剑舞。

殷琦此时状甚安静了，亦能安闲答复她的题目：“很像第一次吃的，当时，姑姑做的也是鸡汁馄饨。”

“馄饨。”蒖蒖替他说了，顺势把那碗馄饨推至他眼下，“这是我明天煮的鸡汁馄饨，你尝尝，看和你第一次吃我做的馄饨时有甚么不一样。”

蒖蒖顿时了然：“以是姑姑给你煮鸡汁小馄饨，软滑易入口，又滋养脾胃。”

殷琦抬眼看看蒖蒖，重又垂视那馄饨，考虑再三，在蒖蒖的和言疏导下，终究手持汤勺，将一枚馄饨送入了口中。

殷琦吃完馄饨后很快安息，次日醒来再看蒖蒖也一眼认出她，没有再唤她“姑姑”，是神智腐败的模样。蒖蒖不肯定馄饨的暗影是否已消弭，稍后又做了一碗悄悄呈给他，而殷琦也温馨地咀嚼，没有任何病起家象。因而蒖蒖松了口气，暗自光荣局势生长如己所愿，他这一芥蒂应当可算告结束。

殷琦还是沉浸于暖和回想里，暴露了孩童般洁白的笑容：“除了馄饨，姑姑还给我好吃的糕点，唱歌给我听……姑姑要我不要惊骇喝药，笑着说，我甚么时候喝了苦药就尽管来找姑姑，姑姑会给我甜美的点心……但是，我最喜好的还是姑姑做的馄饨……”

蒖蒖稍稍放心，冷静安抚本身道：之前他关于此物的芥蒂已除，应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