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立储[第1页/共4页]

蒖蒖顿时笑逐颜开，对赵皑道：“恭喜，恭喜！你打算中的稻麦两熟指日可待。”

“三哥喜好凤仙，常为她借端三天两端地往慈福宫来。”太后缓缓解释，“本来我也感觉她只是个浑家，赐给三哥做妾便行了，但上官忱看了她面相，与我说，此女龙睛凤颈，有大贵之相，将来可母范天下。她父亲是凌焘，这些年北方时有兵将南下滋扰，凌焘戍边也立了些功，以是官家也觉凌凤仙作为勋将之女，可列为太子妃人选。”

在中官催促下，赵皑不得已立即出发，回到了阔别好久的皇城。

很久后一侧首，才发明赵皑在浅笑着谛视她，也不知看了多久。蒖蒖避开他目光，赧然转过甚去。

赵皑躬身叨教父亲召他返来是要议何事，天子道：“你且去慈福宫，让太后与你说吧。”

见父亲不欲多加申明，赵皑只得辞职。赵皓见状也起家施礼欲辞职，天子却挽留他道：“三哥再坐坐，我另有些话要与你说。”

赵皑勉强一笑：“大哥应当比林泓待你更和顺。”

蒖蒖不由一笑，但很快收敛笑意，对赵皑道：“我内心仍挂念着你大哥，何况他走得不明不白，这事像块沉重的大石一向压在我心头，如果抛开这疑云，不去看望本相，为求安稳而接管你，不管对你还是对他，都不公允，我会于心不安。”

“嗯，是的。”蒖蒖当即必定，然后道，“但是你不但不吝于向我表达，也不吝于宣之于众，让大师都晓得，这偶然会令我很难堪。”

这答案赵皑完整没推测，不由有些惊诧。他能看出赵皓心仪凤仙，但从未想到凤仙身为浑家竟会被列为太子妃人选。

“这间房是朝东的，能够看到日出。”蒖蒖欣喜地回顾对赵皑道。

罗世华的药公然有效，赵皑归去疗养数今后，中毒症状完整消逝，伤口也愈合了。他很快又用心措置公事，于稻麦耕耘瓜代时四周巡查，常为此废寝忘食。而不久后，却有中官自临安来，向他传达了天子要他临时回京议事的旨意。

赵皑顷刻无语，沉默立于殿前，一时不知该往那边去。而现在已受命领旨的赵皓在入内都知张知北护送下从殿内举头阔步地款款走出，面上尽是锁不住的洋洋忧色。见了赵皑，赵皓一愣，游移一下，才走到他面前，作揖轻声唤了声“二哥”。

赵皑淡淡一笑，向他行礼，道：“恭喜殿下。”

赵皑遂问：“林泓不尊敬你？”

内侍夜间把写真送来，一幅幅展开请赵皑过目。赵皑几近不以正眼瞧，大抵瞥了瞥便挥手让内侍卷好收回，本身另取了一卷书坐着翻阅，不睬内侍苦苦相劝。

赵皑闻言起家，含笑徐行走到蒖蒖身边，举目望向那轮红日。

任赵皑拥抱斯须，蒖蒖悄悄抽身而起，去取熬好的汤药让赵皑服下，收回药碗，搁回桌上，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式，蒖蒖俄然奉告他：“我忘不了庄文太子。”

“以是，你情愿成全他们，先行结婚？”太后问。

“你不想娶妻，让我与你爹爹成全，可三哥身为皇太子已到必须娶妻的时候，你就不能成全他？”太后换上一副寂然神采，冷冷道，“你是兄长，你若不先结婚，三哥也不便越次结婚。”

太后一声感喟，安慰道：“孙儿呀，你觉得官家好做么？真要做了，你便会发明，烦恼比做亲王时多多了。官家，官家，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听起来风景，是天下至尊，可这天下事那么好管的么？就说臣子吧，官家既但愿任用有才气之士，又怕重用之臣自恃才高，疏忽天威，乃至弄机谋逆。为保家卫国，规复故乡，少不得倚重些武将，却又担忧他们拥兵自重，导致陈桥驿之事重演。管起臣子来轻不得，重不得，略微失衡，都会导致严峻结果，乃至杀身亡国之祸……再则，你做了处所官想必也晓得，每逢天灾，国中遭受饥荒，各州郡都像饿坏的孩子，一个个嗷嗷待哺，官家手中就那么点余粮，又得操心如何分，先给谁，措置不好，又会成为祸端……对了，赈灾之前还得先下一道罪己诏，把引来灾异的罪恶揽到本身身上……这几十年来，我目睹着你祖父和父亲为国操碎了心，深知治国不易。而你是我最钟爱的孙儿，我倒甘愿你做个无忧无虑的繁华亲王，过得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