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集芳园[第3页/共3页]

她隐于锦胭廊窗格班驳的光芒下，眸光遂日影明灭，遐想旧事，唇边出现了贫寒笑意。

冯婧低头不语，面色惨白，没有应对。蒖蒖为她颇感不平，当即上前一步，直视王慕泽道：“王都知，这锦胭廊火线东边是东宫，西侧是前朝。现在官家在垂拱殿中，都知却为何无端端提东宫？”

赵皙又问如果暂不加工修凿渠道，本日是否还能用。冯婧请放闸调剂水位，换小杯尝尝。主事叮咛依言而行，测试一下，流杯公然通过了那处弯道。

说来甚巧，持续三番水上漆杯都停在了赵皙面前沟渠弯折处，每次他都遵循端方自饮一杯，然后作诗，或出题请人唱和答复。诗词典故他信口拈来，而他点来作答的人多数应对不出，常常自罚三杯了事。接下来主事再次放流杯，停杯处竟仍在赵皙处，世人有些难堪，面面相觑。修内司提举官旋即起立，朝赵皙作揖道：“殿下光临，满园生辉。必是其间花神见殿下风仪，难抑敬慕之情，才常常令流杯停于殿下席前，以示敬君千樽亦不敷之意。”

二人退至廊下一侧，欠身让王慕泽通行，王慕泽却不即走，立足看着冯婧，用貌似客气但隐含调侃的语气对她说：“冯掌膳留步，再往前，便是东宫了。”

冯婧淡淡一笑，轻声道：“感谢你，几次帮我得救。”

“这有甚么，举手之劳罢了。”蒖蒖笑道，一面牵着冯婧往回走，一面持续劝道：“以往的事，你就当作了一场梦，畴昔就畴昔了，人总要往前看。做好官家交给你的任务，将来宫中人谁又敢看轻你？如此，本日如许的糟苦衷也不会产生了。”

他安闲挥毫，一个个夸姣的词现于笔端：倚秀、挹露、翠岩、玉蕊、望江、清胜……她记着了他美好的笔迹，却记不住这些词对应的景观。厥后回想这一日，她只觉园中美景有两处，他凝眸是一处，他浅笑是另一处。

冯婧看不下去，起家朝赵皙见礼，然后说出真相：“殿下，流杯多次停于某一水道弯折处，能够是此处宽窄深浅弯度分歧法度。此处渠事理应广一尺，深九寸，现在目测，这里弯度不足，但宽度不敷，无妨命园中工匠测量核实，看看是否剜凿时有所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