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同榻[第2页/共3页]

这话令他的一丝明智扒开重重肝火回到了脑中：的确不能张扬，若此事传出去，蒖蒖必会遭到严惩。

林泓与蒖蒖随后批示园中奴婢清算残局，又忙了半天赋回到书房稍事歇息。蒖蒖借机问林泓：“回京之事，考虑如何了？”

“娘舅，”最后，他紧盯着林泓，手中的剑仍然果断地指向那人，目眦欲裂，杀气腾腾地说，“我剑上有灰尘，费事借块手巾给我擦擦。”

他这一番行动看得蒖蒖莫名其妙，见他俄然道别，一刹时也不知如何答复好，便只点点头：“哦。”

但是他并非被这一语击得溃不成军，淡定地对她对视一眼，目光掠向她身后，对着门边的氛围唤道：“二大王。”

姑苏属浙西路，数十年前被敕升为平江府，但公众仍按先朝风俗将城称为姑苏。赵皑这日凌晨即赴平江府衙署，向知平江府徐济川出示玉鱼表白了身份，建议徐济川开常平仓施助哀鸿。

走进山洞中，见内里暗淡清幽，心中便有两分不祥之感，不由放缓法度，悄无声气地朝内走。

11.同榻

林泓沉吟不答，蒖蒖便又道：“于公，遇治则仕的事理，我此前讲过，想必你比我更明白。于私嘛……你莫非不想常常见到我？”

不久后地痞带领流民冲进园中，徐济川不敢怠慢，不待赵皑叮咛便命衙卒敏捷入园，抓捕领头肇事者。一些混在流民中诡计浑水摸鱼的住民见此景象，一个个大呼着“官人来了”，很快如鸟兽散，但仍有很多饥饿的流民盘桓不去，还在园中四周砸抢。

蒖蒖当即上前一步，挡住林泓，喝道：“二大王，你这是做甚么？”

没想到，赵皑竟然又返来了。

待林泓与蒖蒖出来后，赵皑拔剑出鞘，右手提着，一步步朝林泓走去。

林泓无言以对。本来下午见他拜别，内心不免松了口气，回到本身房中当即叮咛阿澈等人将禅榻搬走，几次洗刷，那床被褥也不想要了，让阿澈自行措置，然后在没有外人的空间焚了一炉香，顿觉舒畅多了。

夜间蒖蒖还是回融秋园安息，林泓独安闲本身房中清算行李，清算册本时不慎碰到一个小匣子，那匣子自书架上跌落在地上，盖子也被砸开了。

林泓正色道：“宫中非比坊间，宫规森严……你不成再对我无礼。”

赵皑早推测他会如此回绝，安闲说道：“你们州府官员，施助哀鸿也要先看户籍，可在官家眼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平江、绍兴，那里的哀鸿都是他的子民。现在平江不足粮，绍兴哀鸿为求生来到此处，你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官家看来，无异于他饥饿的小儿子去大儿子家串门，却被大儿子赶出来，连一口饭也不给吃。你说，官家见此景象是何表情？对徐知府，又会如何对待？”

蒖蒖一愣，随即明白这“无礼”意指她两度主动吻他之事。因而眨了眨眼，略略靠近他，低声问：“以是……只能你对我无礼？”

徐济川面露难色，说法公然与林泓猜想的类似：“大王有所不知：动用常平仓赋税，必须经朝廷批准，知府无权私行开仓。本地常平仓本年已开过，托官家洪福，施助敏捷安宁了民气。现在平江府灾情减缓，常平仓已封闭。绍兴流民至此，实是本地赈灾不力导致，这些流民非平江府统领，下官实无权限以本地常平仓施助。”

徐济川犹在踟躇，赵皑又道：“此事不能拖。一日不施助，流民灭亡人数便会增加很多，并且，温饱若不能处理，人是会铤而走险的，届时四周肇事，平江府岂能独善其身？”

赵皑忍不住暴露浅笑，在内心拍拍本身的肩：一箭多少雕，大王真是个天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