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祭天[第1页/共3页]

苍烬道：“他不会晤你。”

水镜月对他笑了笑，道：“不消担忧，我不会闯山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大护法沉默着没有说话，看不出任何神采，只一动不动的守在上山的入口。

没有人了解水镜月为甚么要留下，也没有人能禁止她留下。她留下的来由实在很简朴——她承诺过要陪若华过除夕。

祭台下的人很多，中原武林的，西域武林的，云国的，吐蕃的……却没有几个至心信赖祭台上的那位“神明”的。

***

水镜月摇了点头，也不知在否定甚么，道：“我想问你一个题目。”

水镜月抬头看他，“天雷剑在哪儿？”

水镜月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瓶，递给他，道：“你们教主的医术高超，却不是个会疼人的。这药，算是赔罪。”

神剑祭天问路直到中午才结束，烈焰灼灼中，三把神剑直冲云汉，黑衣教主冷酷如水的声音落地——

水镜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像五年前那般与他辩论，也没有持续逼问他。她俯身扫了扫脚下的一方地盘，盘腿坐下，道：“神殿山上不去，我陪你守夜吧。”她托着下巴看如浓墨般化不开的夜空，“明日一早，我便去开都河了。”

一个甚么样的人，会被她称之为“好人”呢？那小我还是她的拯救仇人，一个从心底赏识她的长辈，一个追着她五年想要收她做弟子的人。

只是，巫谷主有句话说的很对——他的确十恶不赦，她能够替天行道，但她没有态度恨他。

大护法没有接。水镜月上前，抓起他的手，将玉瓶塞进他的手掌，握紧，转成分开了。

水镜月站在人群中，看了看那三把供奉在祭台之上的神剑，对着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笑了笑，然后回身，消逝在了人群当中……

甚么样的人是好人？海言招摇撞骗算不算好人？莫风华被誉为魔女，杀人无数，算不算好人？唐小惠随心所欲胡作非为，手上也感染了很多无辜的鲜血，算不算好人？即便是水镜月本身，抚心自问，生于六合十八载，出入江湖五六年，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吗？

半晌，苍烬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带着几分无法，几分自嘲，“这么多年，你仍旧如此固执。”

苍烬沉默。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无以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水镜月：“我晓得。白龙城的护法都走了，神殿山上却布了阵法，我进不去。我遵循承诺返来了，他却连碗饺子都不肯分给我。”

大护法道：“分开这里。”

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

苍烬挥了挥衣袖，祭台上的酒壶飞出，精确的落在水镜月面前，“给你践行。”

苍烬：“教主的决定，任何人都没法窜改。你既做了挑选，就不该再返来。”

每一次，他说出的来由都让她没法辩驳。但是，也没法让她认同。

水镜月乐了，就着酒壶喝了一口，入口以后，神采倒是有些庞大，一口酒咽下，托着那翡翠冰壶叹了口气，道：“大巫师用这么难喝的酒祭天，不怕神明降罪吗？”

水镜月站在山脚，看着挡在火线的黑衣人——大护法。他带着面具，手持一把黑皮剑，站得笔挺。但不知为何，水镜月一眼便看出他受伤了，伤得不轻。她将长刀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道：“大护法，抱愧。”

苍烬一脸的无所谓，又取了壶酒陪着她喝，道：“好酒都让教主给喝了，他舍不得。”

酒未几，很快就见了底。快到子时了，新的一年即将畴昔，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未曾想过，会伴随相互，在他乡度过一个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