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2)[第1页/共3页]
府尹禀道:“下官问了情繇,合行申禀老经略相公晓得,方敢断遣。”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揖捕使臣押下文书,缉捕犯人鲁达。
不是这小我瞥见了,横拖倒拽将去,有分教∶鲁提辖剃除头发,削去髯毛,倒换过杀人姓名,薅恼杀诸佛罗汉;直教:禅杖翻开伤害途,戒刀杀尽不平人。
且说鲁达自离了渭州,东逃西奔,吃紧忙忙,行过了几处州府,恰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
长幼邻居迳来州衙告状,候得府尹升厅,接了状子,看罢,道:“鲁达系经略府提辖,不敢私行迳来捉捕凶身。”
鲁提辖回到下处,吃紧卷了些衣服川资,金饰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三小我出了潘家酒坊,到街上分离。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经略听了,吃了一惊,深思道:“这鲁达虽好技艺,只脾气卤莽。今番做出性命事,俺如何护得短?须教推问不得。”
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
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
且说郑屠家中世人和那报信的店小二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
鲁提辖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了老儿回籍去!”
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下落在小人身上看他哩。”
史进道:“值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
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
这郑屠整整自切了半个时候,用荷叶包了,道:“提辖,教人送去?”
那店小二那边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且说鲁达深思,恐怕店小二赶去反对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候,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家,迳到状元桥来。
转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睬。”
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王察看听了,教翻开他房门看时,只要些旧衣旧裳和些被卧在内里。王察看就带了房东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州南走到州北,缉捕不见。王察看又捉了两家邻舍并房东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鲁提辖惧罪在逃,不知去处,只拿得房东人并邻舍在此。”
鲁达却不识字。只听得世人读道:“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批示使司,该准渭州笔墨,捕获打死郑屠犯人鲁达,即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与犯人同罪;如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到告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文……”鲁提辖正听到那边,只听得背后一小我大呼道:“张大哥,你如安在这里?”拦腰抱住,扯离了十字路口。
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
府尹见说,且教监下,一面教拘集郑屠家邻佑人等,点了仵作行人,仰着本处所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查验已了,郑屠家自备棺木盛殓,寄在寺院。一面叠成案牍,一面差人杖限访拿凶身。被告人保领回家。邻佑杖断有失救应。房东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该。鲁达在逃,行开个广捕急递的文书,各处追捉;出赏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到处张挂。一干人等疏放听候。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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