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候火烧草料场(2)[第1页/共3页]
老庄客道:“你那人休缠!休缠!”
林冲把枪和酒葫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放供桌上;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渐渐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
便去包里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到大门首,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三小我都急要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嚓的一枪,先搠倒差拨。
老庄客道:“我们夜间轮番看米囤,现在四更,气候正冷,我们这几个吃尚且不敷,那得回与你。休要希冀!”林冲又道:“胡乱只回三两碗与小人寒。”
仆人道:“客人,那边来?”
林冲闻得酒香,越要吃,说道:“没何如,回些罢。”
毕竟看林冲被庄客解投甚处来,且听下回分化。
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雄师草料场,也得个极刑!”
众庄客都跳将起来。林冲把枪杆乱打,老农户先走了,庄客们都转动不动,被林冲赶打一顿,都走了。
把陆谦上身衣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转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
店东道:“便是草料场看管大哥,且请少坐;气候酷寒,且酌三杯,权当拂尘。”
一个道:“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于了!高衙内这病必定好了!”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四五次托情面去说,‘你的半子没了,’张教头越不肯答允,是以衙内病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干这件事。不想现在完整了!”
林冲道:“你认得这个葫芦儿?”
那雪正下得紧。
陆虞候叫声“饶命”,吓的慌了,手脚走不动。
林冲深思:“怎地好?”放下花枪,葫芦,在雪里;恐怕火盆内有火炭延烧起来,搬开破壁子,探半身入去摸时,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
只说林冲就床上放了包里被卧,就床边生些焰炎起来;屋后有一堆柴炭,拿几块来,生在地炉里;抬头看那草屋时,四下里崩坏了,又被朔风吹撼,摇振得动。林冲道:“这屋如何过得一冬?待雪晴了,去城中唤个泥水匠来补缀。”向了一回火,感觉身上酷寒,深思“却才老军所说,二里路外有那贩子,何不去沽些酒来吃?”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本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
林冲跳起家来,就缝缝里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的烧着。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得内里有人说将话来,林冲就伏门边听时,是三小我脚响。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订交,本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
却说众庄客引了二十馀人,迤枪拽棒,都奔草屋下看时,不见了林冲;却寻着踪迹,赶将来,只见倒在雪地里,花枪丢在一边。
直奔庙里来;用手排闼,却被石头靠住了,再也推不开。三人在庙檐下登时看火。数内一个道:“这一条计好么?”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没得推故了!”
土坑上却有两个椰瓢,取一个下来倾那瓮酒来吃了一会,剩了一半,提了枪,出门便走,一高一步低,踉踉跄跄,捉脚不住;走不过一里路,被朔风一掉,跟着那山涧边倒了,那边挣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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