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虚或实，冥冥中（二）[第2页/共3页]

“好小子，倒挺活灵！”男人朗声一笑，撑起三人多长的竹篙，往滩头悄悄一点。那乌篷船漾开水面，说话间就滑了出去。

“啧啧！真是个好爷爷！”田丘眯着眼，探了探身子，靠近孙犟头道，“那么……我们就按着这位爷爷的说法，去那湘――水――边！”说到最后，已是一字一顿。

“他是……”王机警想了一会儿，才道，“归正干系很近，宿平常叫他‘爷爷’。”

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的高瘦人影站在船头，顶上却盖了宽宽的斗笠，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相，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竹篙，正身朝着宿平。

“你儿子的骨头可真硬呐！”田丘嘿然道。

张家的马骑很快便来到了半山沿的村东口。

宿母倒是不惧，抢先喊了出来：“你赔我家桌子！”

“走！湘水边！”

“嘿嘿……那老头少说也有七十几岁，都成了精了。他晓得我不会去信他的大话，便用心奉告了我实处，定然觉得我会撇了湘水，去处其他方位追去。你师父我，又如何会上了他的当？”田丘抬头傲然道，“老头想要骗我，是虚；说的话确是真的，是实――这便叫‘虚中有实，虚也是实！’”

这会儿，人群里倒是温馨了很多，倒是个个都在想着一个题目：“这宿平小小年纪，到底犯了甚么事了？……”

“小癞子！”宿平惊了一跳，失声叫道。

田丘和孙犟头两人，你来我往地算计，谁又能想到，成果是宿平本身走岔了路，被田丘逮了个正着？

“那位……”宿平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便干脆略过，“可否让我――”

前头就是那乌篷船的地点。

“那还往湘水去么？”那人道。

田丘目光一闪，两步蹿上马背，只把缰绳一提，那马高蹬前蹄，尖声嘶叫，把世人都是一惊，齐齐望了过来。

正进了院子，才走几步，便见一个小女人冲了出来，边跑边哭喊：“父亲！父亲！求求你让哥哥返来吧！那不是哥哥的错！”绕过田丘，直接就向他身后的宿树根扑来。

田丘的声音固然不大，可落在孙犟头的耳里，顷刻将老头本来的一丝慌乱，化作满脸惊骇。

田丘闻言一愣，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突地怒极反笑道：“你这个当老子的倒很明白事理，却又为何不亲身领你儿子前去？”

“不错，他确切是在骗我们。”田丘道。

“好得很呐！好的很！”田丘森然一笑，舔了舔嘴唇道，“我这就去寻他……既然是一个没了爹娘的野种，如果被我找到了，天然是打死了也无所谓――想想还真是镇静，我都有点等不及了！”说完，眯起眼睛又看了宿树根一眼，把手一挥，率先跨出了门槛。

王机警见灵儿指着他，心中犯虚，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却听前面田丘喝道：“搜！”他那几个弟兄便向着宿家的宅子鱼贯而入。

话说宿平寒舍老牛，又独行了一个时候，那视野所望，还是渺无火食。现在已近酉时，落日西落。少年心头也是焦心，快奔了几步，站在一个土坡上四周了望，却见不远处有条大江，顺着那江水再朝上看去，宿平终究有了一丝忧色，低呼一声，急奔而去。

……

……

“没有！没有！我但是句句失实啊！这位大爷，你该不会想赖我那五十两银子吧？”孙犟头急道。

为了堵住那奔驰而来的马骑，宿平可谓撒尽了尽力。待得跑到了江边的道上，那几匹马儿另有两百来步远近。少年大喜，调剂了一下呼吸，往路中间就是一站，伸出双手开端挥动起来。

“等等！”

田丘一脚踏进门槛，却见一个妇人正红着眼睛，闷声不吭地坐在桌前，脸上隐有泪痕。又四下打量了一番，公然见到墙角有两张摔断了的椅子，因而对宿树根问道：“这椅子，是砸你儿子砸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