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都头炫神通，力拉三弦弓[第2页/共4页]

衡州厢军于夏季常来衡山东麓安营，时隔几年便取山中之竹为军队制弓。衡山大竹所制之弓，最多可负一百五十斤力，竹弓多数并非衡州厢军利用，乃是运往各州禁军大营，用以练习新兵。

只见那邱禁提了弓箭直接从二百步的箭靶线前走了畴昔，詹纳司跟在背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詹都头也不推让，带了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百五十步的靶线前面。如此那般行动又演练了一遍，只是沉马运气、拉弓瞄靶各自都添了一个呼吸的时候。最后那射出的箭头偏了靶心之下三寸，又是惹得一阵赞叹。

“都头，如何不去尝尝那二百整？”

詹纳司虽当了都头，但其恭维阿谀行动却为治下兵士所不齿。而邱禁为人热忱，颇受弟兄尊崇。如此一来，詹纳司天然视邱禁为肉中之刺，经常遴选弊端，少不恰当众热诚一番。

“无妨！无妨！”詹都头极力将笑容掩了下去，嘴上说着无妨，手里及快地接过了邱禁的竹弓，煞有其事地打量起来。

厢军每逢制弓之时，均会在山脚处搭上一个营帐，营帐外选一空位插上远近不等数个箭靶，以供试弓之用。

“邱叔叔，这弓做起来还真是有些费事，我看你扳着这根竹电影已经好久了。”只听边上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

……

宿平当真说话的模样惹得边上的兵士都笑了起来，此中一个叫道：“宿平真是短长，已经有五年不尿床了。”

眼下邱禁折断了竹弓电影，恰又被詹纳司撞见，部下们皆为副都头捏了一把汗。

邱禁长长地吁一口气，好似方才回过劲来，这才朝詹纳司抱拳说道：“都头，部属忸捏，竟是连箭头也节制不稳。”

邱禁这厢一脸难堪，迟疑道：“非是部属成心为之……只是凭部属的力量，这三弦弓最多只能拉开半张，射也射不甚远――这弓既拉不开，箭杆子天然多数露在外头，晃闲逛荡的，恐怕我不免要失了准头……”

“呼嘶”一声过后，杨木箭毕竟是射了出去，世人之间有那眼力好的，已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只见邱副都头举起竹弓，慎重其事地掂了一掂，便将箭矢搭在了弦上，双手缓缓用力引弓向后一拉，堪堪拉到半弓之时，已是双臂贲张，满脸赤红，显是尽了尽力。那箭身果然如其所言，有大半截杆子还剩在弓臂以外，铮亮的箭镞倒是微微颤抖，竟是有些节制不住。

人群之间俄然有人叫了一声：“都头，如何不去尝尝那一百五？”

此时有一人从前面斜插出去，将宿平的胳膊拉了一拉，倒是侯志。

“回都头，这衡山竹弓……这……”侯志眸子子一转，望了望邱禁，略作沉吟后，这才硬着头皮说道，“这一弦弓射程为五十步，二弦弓一百步，三弦弓一百五十步，若……如果应用恰当，三弦弓亦可中二百步，只是……”

厢军虽有号角，却只是处所军，实则杂役兵，平时多做筑城修路、制兵开荒、迎卫官员之事，附属州府。建国初始，赵国南部与徐国常有战乱，厢军协同禁军戍保护城，招募之人多是灾荒饥民、配军罪犯，待得天下承平，厢军报酬才有晋升，诸多贫农纷繁参军。只是凡是参军者，非论禁、厢，均在臂上刺字，称“招刺”。参军须得六十年方能退兵。

那声音将方才起哄之人的腔调学得是有模有样，只是稚嫩了几分。宿平说完话，却见世人眼神古怪，都是杜口不语，直觉有些不妙，便吐了吐舌头低首呆在一旁。

詹纳司背对着世人收敛一口真气，这才转过身来，右手摸着淡青色的弓身，悄悄地拍了拍，向世人说道：“不错！是一把好弓。”目光却飘忽不定地向邱禁的脸上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