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第1页/共2页]
不想,一朝睁眼,竟又回到了及笄之年。
苏念惜斜睨着这位宿世里与她的未婚夫宋沛河暗通曲款,却以护国公府名誉为逼,叫她让出婚约,最后胜利嫁去宋家做了宋家主母的二堂姐。
同年春,热中修仙不问朝政的贤人在太子殿下的请谏下,一道圣旨追封阿爹为一等护国公,又赐赉她安然郡主之尊。
面上却摆出一副靠近的模样,绕过象牙雕镂空八幅屏风,来到苏念惜的美人榻前。
清楚做得一副闲慢毫无端方的惫懒模样,可那通身透出的娇媚之意,却若骨头里排泄来普通,天然勾人。
她理了理身上的素色齐胸襦裙,带着几分疲软的哑意,懒洋洋地说道:“去将冰釜搬得近些,热得慌。”
苏念惜摇了点头,坐起家侧过脸来,暴露一张欺霜赛雪的面庞,黛眉朱唇眸光似水,通体清雅之态,叫人望一眼,便若肺腑沁入一捧夏季凉雪,满心净透。
顿了顿,才笑道:“六娘,我夜里热的睡不着,传闻你这有一块寒玉枕,触颈生寒,可令人夜里安眠,就叫绿翘来取,如何这多数日的也不见她归去?”
“郡主。”
宿世,她受尽算计叛变,在沈默凌身边如禁脔普通困了十二年,终究得知独一在乎的外祖母早已死于苏家大房之手后,她再无可恋,当着沈默凌的面,饮下了能叫人穿肠烂腹的毒酒。
便见碧桃将冰釜放在了十多步外的熏笼边,“太近了到底寒得紧,郡主大病初愈,不好过分贪凉,无妨放在此处吧?”
碧桃一听,忙放下扇子,去搬放在窗下的两个冰釜。
苏念惜吃痛,抬手捶打他,却被她掐动手腕按在头顶,无助又绝望地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疯虐。
苏念惜靠在榻上,快速勾起了唇——来了。
满屋的清爽仿佛初春,叫人一出去便褪去了外间的炎热黏腻。
她如何对得起阿爹阿娘生前对她的宠嬖庇护?
碧桃又端来了绿豆饮,奉到她手边,轻声道:“奴婢在里头加了一点儿莲子百合,传闻能清心安神,郡主用一些,也能松快些。”
“念惜……”沉重的喘气声自耳边响起。
那苗条的手指勒着她的腰,掌心处粗粝的茧子摩擦她的肌肤,如同一张恶鬼伸开的天罗地网,将她囚在里头,无处逃生,万念俱灰。
苏秀清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却很快又摆出笑容,径直走到窗下,推开半掩的窗扉往里一瞧,顿时大声道:“你这贱婢,六娘不是已醒了?你竟还出言禁止,莫非是想诽谤我们姐妹不成?!还不快给我让开!”
说着,不顾碧桃的禁止,一把翻开百草织金的门帘便走了出去。
以后不久,大伯一家,以照顾她的名义,住进了护国公府,然后毁她名声,夺她婚事,抢她财产。
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这一年,阿爹率雄师在风凉城惨胜塔塔族,却遭奸人算计骸骨无存,以空棺回京。本就体弱多病的阿娘在眼睁睁看着装着阿爹分裂盔甲的棺椁下葬后,没撑住多久,在岁初亦放手人寰。
“王爷,不要……”
——这贱丫头,如何愈发都雅了!
苏秀清迷惑地走畴昔一看,便瞧见,水榭对岸,隔着莲池的九曲回廊正中心,她的贴身婢女绿翘,正跪在这晌午后最暴虐的日头里!
一滴如晨露般的泪珠自那簌簌长睫下滚落,却叫沈默凌深如欲海的黑眸中顿现戾意!
“郡主醒了?”
碧桃笑盈盈的声音打断了往昔憧憧鬼影般胶葛而来的歹意。
坐在榻边正悄悄打着扇子的碧桃轻笑起家,瞧见她额头津津汗意,忙掏了帕子给她压了压,一边低声道:“但是又魇着了?”
不错。
苏念惜不置可否,只轻懒地歪靠回美人榻上。
苏念惜自拿起葵扇,渐渐地晃着,面前还闪现方才梦中宿世的幕幕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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