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圣旨到高家[第1页/共3页]
长发及腰的清丽女子,乘一叶扁舟,穿行在青山绿水中,两岸是历经风波的班驳和亘古柔情的飘零,一泓净水所承载的,是似水流年的陈迹和沧桑。
“静淑,咳咳!快坐到娘身边来,有一个好动静要奉告你。”中年妇人神采略显惨白,用帕子掩着嘴,在丫环搀扶下坐了起来。
正心烦意乱,母亲被雅琴搀扶着出去,见了静淑手里的《诗经》,感喟道:“静淑,很快你就要为人妇了,还是多看看《女戒》、《女则》吧,那郡王府中必然端方极大,被人笑话事小,如果被婆婆、夫君嫌弃,可如何是好?”
贴身大丫环彩墨在一旁抿嘴轻笑:“女人是在想将来的姑爷么?女人放心吧,他们家娶到如许貌美又知书达理的女人,必然爱若珍宝呢。”
柳安州的女子最恋慕的人就是九王妃,她是柳安州知府的女儿,在开罪抄家以后,最落魄的时候,碰到九王,成绩了一段嘉话。她去过九王府,见过后花圃的水曲柳,跟柳安州千里长堤上的垂柳一模一样,传闻是九王为哄王妃欢畅,特地命人从柳州移植的。九王是权倾天下的亲王,却从不纳妾,一心一意地心疼九王妃。
素笺在绣架旁清算着刺绣用的丝线,朝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
将书卷随便放在桌角,拿起本身最爱的《诗经》,顺手一翻,恰是《邶风・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躇。
之前九王妃曾问太高家的意义,可当时说的是兵部尚书郭翼的次子郭凯。虽说郡王府比尚书府门楣更高,但是高家并不是为了攀附才嫁女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家人应接不暇。
孟氏身子不好,只说了一会儿话,便连喘带咳地说不下去了。静淑赶快递上温水给母亲喝,又帮她悄悄拍背顺气。
母切身子骨不健壮,大病小病不竭,父亲远在漠北疆场,虽是近些年小唐与突厥交好,并无战事,但是母亲还是不放心,每逢父亲生辰之日都要亲身去观音庵求安然符。本年实在咳得短长,走不动了,便由长女代庖。
静淑冷静放下书卷,扶着母亲坐下,温馨地聆听教诲。
水墨江南美如画,凌波水韵,笔墨流芳。
“歆儿别多礼了,姑母又不是外人。”孟氏笑道。
这两个大丫环自幼随静淑一起长大,彩墨活泼,素笺沉寂。厥后彩墨被哥哥赎身出去嫁人,但是新婚三个月,她的丈夫就被征兵役去了西北。厥后掉进凉沙江冲走了,婆婆就逼迫她嫁给小叔子,但是彩墨与丈夫豪情很好,坚信丈夫还活着,不肯再醮,就逃出婆家,哭求高静淑收留,让她还返来奉侍女人。静淑心软,看不得彩墨寻死觅活,便给了她婆婆些银两,让她给小叔另娶别人,彩墨便留了下来。
“娘,我去观音庵求来的安然符,就挂在这里吧。”女人把盛了安然符的香包吊挂在佛龛前,又虔诚的拜了拜。
“女儿啊,传闻圣上的赐婚旨意不日便到柳安州,你也该绣绣嫁衣,筹办一下了。”孟氏惨白瘦肖的手有些抖,拉住女儿的小手。
孟氏闭上眼,热泪滑到了耳边,她的女儿,千万不要再赶上一个如此的丈夫。
孟氏的父亲孟夫子是江南最闻名的书院――柳安书院的山长,孟家是先贤孟子的嫡派子孙,诗书传家,重端方礼节。
他迈步回家,一贯沉稳的墨客,却在大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几乎跌倒。转头望望那朱红色包着金箔的门槛,苦笑。门槛太高,不是谁都能等闲畴昔的。
到了将军府门前,她弃舟登岸,缓缓走上陈腐的青石板路,细雨蒙蒙湿丁香,粉红的油纸伞下,纷飞的裙边挽起一朵朵灿艳的飞花,沿着高大的院墙翩跹而过,雨香袅袅入珠帘,清影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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