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波[第2页/共4页]

王妈妈有些踌躇。“雕工很精美呢。”

七娘子望着笑吟吟的白露，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好。

“七娘子身材纤瘦了些。”梁妈妈未语先笑，“少不得你受累，把衣裳快些改好，到了用晚餐的时候，别让七娘子在太太跟前失礼。”

梁妈妈听她语气竭诚，唇边露了笑，拍了拍七娘子的手，密切隧道，“到了正院，就是正院的蜜斯了。我们杨家好歹也是江南朱门，正院的蜜斯，做派当然不能与姨娘房里的那些个庶女一样，你也要快些立起端方来，免得，被人笑话。”

立春和白露抢下剪子的时候，五娘子已经剪坏了好几件衣裳，还剪掉了来劝止的白露半边的发辫，以是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白露抿着嘴笑了笑。

但是她身边是一两银子都没有了，只要九姨娘给的几个镯子，也都是不值钱的货品。

纤秀坊做一套衣裳，造价百两以上，那是常有的事，还不算师父的人为。大太太这一次，的确是很大手笔。

“你是大太太屋里的人，到了七娘子那边，也要像个大太太屋里的模样。”梁妈妈和蔼地叮嘱，“刚才的事，你做得很好。七娘子爱重你，你才有脸面……七娘子现在虽苦，熬过了两年等九哥儿大了，也就越来越有脸面了。”

七娘子搬到正院来，倒是得了一全部西偏院。

她们前脚才走，后脚，大太太就拉下了脸。

“干妈。”白露福了福身。

大太太想了想，勉强道，“再看一段吧。”她低头合了合杯盖，漫不经心肠道，“二太太方才遣人来，送了些八娘子的衣服过来。”

七娘子就坐到了二娘子动手。她坐得很端方，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杆小小的竹子。

只是这小小的五间屋子，对七娘子来讲已是很大了，她从南偏院带来的箱笼，在卧房靠窗墙边一字排开，屋内都显得空空的。

“七妹站着做甚么？坐。”

她有些难堪，咬了咬唇，就要硬着头皮送客。

梁妈妈笑吟吟地说，“好，这就去拿，巧的很，五娘子的衣裳就收在西偏院。”她看了看七娘子的身形，在心中略微预算了半晌，便同药妈妈出了屋子，白露踌躇了一下，与七娘子道，“七娘子，我去安设那些小丫头们的住处。”便跟了出去。

梁妈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又道，“本日来得急了些，有些家具还没搬过来，我这就叫人搬去，七娘子稍坐半晌。”

梁妈妈有些为五娘子难过，谨慎隧道，“到底是大师女儿呢，大了，天然就好了。”现下七娘子才来，就给五娘子换嬷嬷，不晓得的人，还不晓得要如何编排五娘子。

“你五姐做错了事，不敢坐，也是当然的。”二娘子摆了摆手，神采稍缓。“坐吧。”

七娘子正听着时，五娘子来了。

“二太太行事还是这么着，有章法里，又透着没章法。”她低着头笑了，“您也别和她计算，她的心机，谁不明白呀？”

白露就低下头细细地应了声是。

她就拿了对牌进了百芳园，找管库房的药妈妈嘀咕了半天。药妈妈带了钥匙与一群结实的青年媳妇，搬了成套的酸枝木桌椅箱柜，与十数个瓶瓶罐罐、碗碟瓷器，到西偏院。

梁妈妈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回身含笑出了西偏院，到堂屋找大太太拿钥匙。

梁妈妈一时不查，就要顺嘴夸一夸二太太的用心，但细一揣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纤秀坊是大太太的财产，在江南也算小驰名誉，大太太让纤秀坊的人给七娘子做衣服，算得上是很给她面子了。就算是二娘子、五娘子，一年也只得十几套纤秀坊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