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4页]

出去的一个小娘子，十二三岁模样，瓜子脸，远山眉，身穿藕色葡萄纹长褙子，已经留了头，挽着双丫髻，清丽出尘，笑容可亲。一进门，就挽了秦小娘子和七娘的手问道：“本日如何六娘没来？”

未时，上课的钟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东配房却迎来了孟馆长。

九娘笑着问：“那么姐姐如果不讲理欺负我，我就该笑着被欺负吗？”

听到这把声音，课舍里的两堆人又很快合做一起，笑着纷繁上前打号召：“张家姐姐来了！”就连四娘七娘也笑着起家上前去。

小娘子们一片遗憾的感喟声。

“我六姐染了风寒，要在家里歇几天。张姐姐你寒食节去那里玩了？”这位张姐姐是殿中侍御史张大人家的嫡长女张蕊珠，她从小文采出众，见多识广，有汴京才女的隽誉，人又随和，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固然前次进级试成绩仅次于六娘，可七娘就是感觉她才学本领远胜六娘，喜好她得很。

身后的秦小娘子嗤笑了一声：“切，天然是先生让谁来谁就能来了。走，我们用饭去。”

四娘从速拉住七娘的手：“这就去了。在等我家九妹呢。”

门外却传来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阿姗，你二哥的马，是河东马，可你娘舅那匹，是汴京独一的几批大宛贡马，你把这两匹马放在一起比，可要气死你二哥了。”

四娘红了脸，感觉她的笑意味深长，可细心一看，她脸上只要模糊的担忧和诚心。

小娘子们再过三四年也要说亲嫁人了，闻言都尖叫笑闹起来，纷繁地笑着喊七娘“东阁娘子”。

一群是来孟家附学的官宦人家小娘子们，围着开封府周判官家的小娘子和户部秦员外郎家的小娘子，兴高采烈地说着澹台春-色的美景，寒食秋千那里的最都雅，哪一家店本年的寒食点心拔得了头筹。当然少不了百口踏青时，谁家的姐姐赶上了已经订了亲的谁家的哥哥。又或者谁家的哥哥被丢了鲜花，谁家的姐姐被聘请一起去金明池玩乐。

她话音未落。一个圆滚滚的小冬瓜就已经飞速滚到了门口，甜丝丝地仰着脸问：“好先生，我不记得如何去了，先生能带我去吗？先生您用饭了吗？您饿不饿？您给我们上了那么久的课，必定饿了吧？您用饭和我们一起吃吗？我在家里就感觉永久吃不饱，学里都吃些甚么？――”

“算了七妹，谁让娘和宰相娘舅是远亲的表兄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他的外甥女儿，遭人嫉恨是不免的。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啊，别和人家计算了。”四娘捂了嘴笑。

连翘已经摆好了餐盘。族学里一视同仁，每个门生都是一样的碗碟器皿。里头有一碟果子，一碗粟米饭，一个肉菜，一个蔬菜，一碗汤羹。有舍监娘子在外头看着，不准剩下饭菜出门。偶尔有小娘子实在吃不了的，都让女使代吃。要不然可得吃三戒尺，誊写百遍的《悯农》，下午还要罚站。

本来未时的课程，是琴棋茶画任选一课，去画室、琴房、棋室或跑堂，学习一个时候。各位小娘们面面相觑，大抵猜到了和孟家三姐妹有关，却也都安温馨静地鱼贯而出。

配房里顿时温馨了下来，张蕊珠有些惊奇九娘的语气，却也只淡淡一笑，点头走开了。四娘的心，更加七上八下起来。

九娘从书里抬开端：“先生让我来的。”她可真不想来！

七娘转头又提及马来：“你们该都瞥见过，我二哥那匹玄色的马红色的蹄子，叫乌云踏雪的，多都雅的马儿，但是和我娘舅骑的一比，要矮那么一大截子呢。”她伸手比了个尺寸，白了门口那堆人一眼。

另一边靠窗的，是一些住在翰林巷的孟家小娘子们，正静悄悄地围着七娘，聚精会神地听她说话。时不时有人横眉冷目瞪一眼另一群人，小声嘀咕：“她们吵死了，七娘你声声响一点，我们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