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诸事不利[第1页/共3页]

“娘，又如何了嘛？人家才返来，甚么事都没干！干吗又罚跪？”季英英嘟着嘴不乐意了。

十一个浣丝婢跪在正房外的院子里。季嬷嬷提着捣衣棍威风凛冽站在檐下。家里的粗使仆妇全诚恳地站在一旁。

湘儿吓得双腿一软跪下，哭了起来：“太太大发慈悲，别卖奴婢！奴婢给您叩首了！”

“晓得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哥。”季英英拉着大哥的衣袖晃啊晃，眼神直往正房瞟，含含混糊地说道，“你去趟赵家嘛。”

季氏想到这里，也不让后代起家，径直叮咛道：“浣丝婢打十板。湘儿加十板。下次让我晓得谁还敢违了染坊的端方，不消卖了，直接打死。湘儿打完抬娘子跨院去，伤好了和绫儿一起侍侯娘子。你俩就跪这儿看着。季嬷嬷，里伎俩。”

季氏说完回身进了阁房。气得季英英狠狠顿脚，扭身就走。

“慢着！”季英英看到母亲发作湘儿，就晓得进染坊找染料的事被发明了。她麻溜地往地上一跪，开端认错，“娘，我错了嘛，我再也不进染坊了。不关湘儿的事。她六岁就卖进我们家了，你不幸不幸她吧。我听你的话，我发誓再不进染坊半步！求你了，娘！”

公然诸事倒霉啊！

儿子孝敬听话，比起女儿的悟性差一长截。可毕竟是要担当家业的儿子。季氏也没有体例。她不求浣花染房在儿子手中发扬光大，染出更好的丝。只要季耀庭能记取季家秘方，守住这份家业就行了。如果季英英不嫁人，自梳当一辈子老姑奶奶，季氏绝对会毫不保存地把秘方交给她。

“是，太太！”季嬷嬷得了令，号召粗使仆妇在院子里脱手。

女儿十六岁了，娇美娟秀，转眼就要议亲嫁人。季氏不忍心毁了她的人生。可她如何就这么不听话呢。季氏看着季英英那死皮赖脸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季英英笑嘻嘻地走进了正房：“娘，我返来的时候买了几只红糖锅盔。还是热的呢，您尝尝。我给您倒茶去！”

季英豪气呼呼地回了跨院，去配房看湘儿。

季氏指着她，手指颤了又颤，蓦地往中间一移，指着低头站在门口没敢出去的湘儿说道：“把她拎出去卖了！”

她偷捡返来的矿石，为了瞒过母亲莳植的各种盆景被清算得一件不剩。连那盆和赵修缘联络用的一品红都被收走了。

季英英快步走到书架上翻书，连翻数本，气得把书狠狠扔到了地上。她经心做的染料植物标本全没了。

“娘子。湘儿已经上完药了。”绫儿从床边站了起来。

季嬷嬷一个眼神下去，巴掌宽的楠竹板挥动起呼呼风声，噼里啪啦落下。

季英英正高兴呢，季氏又补了一句：“绣好一卷，我会嘱人送去给无忧徒弟。还是那句话，甚么时候绣好十卷，甚么时候放你出门。”

“妹子，你帮我染那几缸丝的事我可没说。还好就咱俩晓得。”季耀庭跟着季英英出了正房，低声说道。

“我也不消你谢我。你至心拿我当主子就行。”季英英瞟了眼绫儿，见她低眉扎眼当没闻声似的，就一肚子火气。

“啪！”季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到檐下跪着去！”

小母老虎！谁娶你谁准是粑耳朵！季耀庭揉着胸口哼哼叽叽地应了。

她拉开抽屉一看，忍不住大吼：“娘，有需求如许吗？给我玩不可啊？好歹折成银子给我啊？我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才置下的呢！”

季英英负气地趴在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乱画。几笔就画出只毛毛虫来：“都是你这个乌鸦嘴！”

可她转念一想，我心虚甚么呀？一大早去上香还愿，我没做错事，另有功呢。

“真狠啊！清算得真洁净！”季英英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直磨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