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回 执念不放 真相待明[第2页/共3页]
景秀听在耳里,拢着发丝的手指一僵,面上含着淡淡薄缕的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成及的飘忽,看来马道婆是记起事了。
景秀已经不记得这个梦做了多久,约莫快十年,从儿时伴随长大。可自她回府后,这个梦再也未曾做过,因为娘也是信赖她必然会为她报仇,以是再也没呈现在她梦境中。
马道婆听了有些惊奇,却连连点头笑道:“六蜜斯的参透贯穿让老尼见地了。”
这一刻,当着外人面前,她连母亲都喊不出口。那是杀母的仇敌!
景秀悄悄地听着,那一瞬,有一个动机,几近如滚雷般震过她的心头,她要报仇!
景秀沉缓的走到床边,在床榻上弯下腰坐在床沿,看到霍氏还是不见转机的面庞,闭着眼一动不动,连嘴唇都是发着灰紫,惨白而发皱的面庞宁静如同躺在棺木的死人普通,毫无活力。
真不愧是霍氏!景秀紧咬的失血的双唇狠恶地颤抖着,兜兜转转这么多,把罪恶全然抛到老夫人头上,还让安姨娘也误觉得是老夫人所为,不敢抨击只得忍耐,便是她回府查起来也费了这么多劲!她还曾理直气壮的说不是她做的,独是这份凶险狡猾,怎能不令她恨!
马道婆并没看到这些,自顾着道:“当时老尼的白莲观正要补葺扩大,需求一笔大的经费……”话到此处,就有些踌躇吞吐。
她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怜悯与悲惜,呵呵笑了起来,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呢?
马道婆皱眉摆头,模样有些难堪,看景秀焦心的模样,只好实话道来道:“贵府的傅太太晓得老尼常来府里为老夫人看相,就扣问一番,老尼见傅太太面慈心善,又常在外施粥布善,是个有佛缘的人,干脆将事都奉告了她。哪知傅太太第二日给了老尼一百两,让老尼将那体例奉告老夫人……”
马道婆虽是惊骇不定,脸上仍然兜着笑,故作着掐算。
连这紫檀填漆快意圆桌前堆满的素膳,也没得表情用了,把手里筷子敏捷放下,眯起眼偷瞟一眼景秀,见她正懒懒地拿着一方巾帕揩手,又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那笑意若一朵鲜艳玫瑰绽放双颊,却并不言语,悄悄的看着她,似在等着她回话。
白苏看景秀面色逐步发青,像一块碧色沉沉的玉,却无半点津润的光彩,忙从她腰间取了锦囊,放到她鼻尖嗅一嗅,口内不断说着:“六蜜斯先沉着,沉着下来,太太已经得了昏倒不醒的了局,只怕今后再难醒来,她已有了应有的报应,六蜜斯却要好生生的,保重好本身的身子才是啊……”
不管是在外头乡间,还是回府,她内心始终感觉这一箭双雕的战略全出自霍氏手笔,不但可害死娘一劳永逸,还让安姨娘痛失季子,又得宠沦落到东偏院。这统统切对谁最无益,便是这当家主母!
景秀唇角定格一抹嘲笑,方才的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意义也较着,不需再反复第二遍,只要马道婆肯奉告她事情原委,她就去压服傅正礼修建家庵,如果不然,那白莲观今后香火……
马道婆看她执念太深,也不再说这些佛法,直言相告道:“老尼修行四十载,看风水,算姻缘,驱邪避灾,解疾难,都是凭着菩萨善心做事,从未做过损阴德之事。独一一次,倒是为府里的老祖宗挽救她的四子。”
景秀心中肝火翻滚如潮,眼底满是薄薄如冰屑的冷意,没法按捺的冲动,只感觉喉头一阵阵痛得发紧,几近喘不过气来了。
想到这些,马道婆内心甚是惊骇。
景秀将这一字一字的听出来,神情不敢一丝松弛,亦不敢漏听一个字眼,紧抿着唇瓣不发一声,连呼吸都屏住了,手指却悄悄绞着腰间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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