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湖儿女必走江湖[第2页/共3页]

“别藐视了婴儿，服用毒药以后，他或许比我更聪明。只要你在场，他大多时候目不转睛盯着你，连我都不睬会，亏我还冒险将他从仆人手里救出。”风自如气鼓鼓地说道。

“实在，我也才比毛伶大六岁，或许小孩子更加体味小孩子吧？你是他最靠近的人，孩子虽小，已懂你的喜怒哀乐，如学话普通学着你的心境。不高兴的孩子，长大后脾气乖戾，对他可不好。”风自如却似笑不出来。

“天真，我们去圣树那边。”风自如见毛天真神采平平，却能猜到贰内心如波澜起伏，也未几说，伸手拉了毛天真便走。

“你在外间，做下了天大的好事，扳连了儿子？”风自如从未听毛天真提起旧事，闻言大吃一惊。

“树那边！”毛伶又学了一句，但看毛天真一声不吭，被风自如拉走，赶紧手足并用，想追上去玩耍，却那里跟得上？眼看父切身影消逝，不由得满腹委曲，“哇”地大哭起来。

毛天真沉默。钟剑圣这厮，有事没事不住撕扯着贰内心的伤口，初时只觉其可爱，但伤口被糟蹋很多了，脓血放得一干二净，疼痛中反有一丝温馨之感。与二老、毛伶及风自如呆在一起的日子，不竭啃噬着他的仇恨之念，仿佛也轻了一些。说要放下这深仇大恨，还为时髦早，但怨念毕竟不再如之前般，压得他几近连气都喘不过来。

“既然毛伶如此聪明聪明，你若将他放在心上，他天然也看得出来。这小子与我那亲生孩儿分歧，向来不怕生人，你多陪陪他，他便记取你。”毛天真明白了风自如话中的话，却只能假装甚么也没听出来。

“臭小子，内力全失，还敢走开？你还要不要小命？”钟剑圣大急，也不知是担忧毛天真，还是头疼该如何哄得毛伶破涕为笑。

“既然不怪，你为甚么不笑？明天早上，不是约好了吗？”风自如一个回身，面对着毛天真，正色道。

“现在性命攸关，活下去才是大事，恨与不恨，今后渐渐再议。兽王老弟，若这阴火能摈除烈焰之气的反噬，你那‘兽王神拳’，难道练成在望？”李行尸见钟剑圣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时候又捅毛天真悲伤之处，赶紧打了个哈哈，扯开话题。

五行相生相克，本已窜改无常，生克以外，更有相乘相侮之说，更让这五行扑朔迷离，难以通透。相乘者，即相克过分，或因被乘者本身不敷，乘袭者乘其虚而凌其弱；或因乘袭者亢极，不受它行制约，恃其强而袭其应克之行。相侮者，则是反克，本来水能克火，但是火势过大，则能将水煮干成白汽。彼时火反克水，五行之间，乱上加乱。

“无妨，那七人重伤了三个，他们这几日忙于防备，毫不敢再来。少年人谈情说爱，最恨被打搅，你我也不必跟上去惹厌。”李行尸笑道。扭过甚，见那雌山都已一把抱起了毛伶，不住哄着。

“你这算是妒忌？还是甚么？”毛天真瞥见风自如嘟着嘴的模样，心中俄然柔情泛动，笑问道。

钟剑圣看毛天真如有所思，也闭上了嘴巴。这小子看似凶悍残暴，实在并不非常可骇，只是他对旧事讳莫如深，不肯多提，不然钟爷爷更能解其心结。李行尸仿佛也大抵晓得这小子的来源，口风却也极紧，看来此次事了以后，须得好好查探清楚。

“江湖便是如此，民气险恶，圈套丛生，除非他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洞窟中终老，不然非好好磨砺一番不成。等他懂事开端，便得教他这些残暴的玩意儿，谁让他摊上了我这个爹？”毛天真眯起眼睛，不然风自如瞥见他眼中的痛苦之色。“外间当真险恶如此？比仆人还可爱？”风自如半信半疑，回想起十余弃婴被钟万岁残暴殛毙，不寒而栗。洞府中的藏书，不是有记录，外间多么安宁吗？甚么“制驭王公、妃主之家，大姓豪猾之伍，皆畏威屏迹，无敢侵欺细人。商旅野次，无复盗贼，囹圄常空，马牛布野，外户不闭。又频致丰稔，米斗三四钱，行旅自京师至于岭表，自山东至于沧海，皆不粮，取给于路。入山东村庄，行客颠末者，必厚加供待，或发时有赠遗。”莫非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