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毛不拔[第1页/共3页]
“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吃完了快走,三叔这里早被人监督,没体例去钱庄拿太多!”毛三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又走到屋门前,踮起脚尖,隔着门上的雕花窗棂,向外张望,想看看动静。俄然,一柄长剑无声无息从门外刺进,直取毛三河右眼,贯脑而入!
多年来在林中猎取野味下酒,毛天真对这片密林熟谙不过,黑夜当中也辨得清方向。而林中夜行野兽,也早熟谙了毛天真身上的味道,虽嗅到浓烈血腥,却仍然退避三舍,不敢惹这个煞星。不到一个时候,毛天真已出了林子,找溪水洗净身上血迹,换上了洁净衣服,将脱下的沾血烂衣挖坑埋了,以防文昌等人追踪。
在这五个行当中排名最末的牙人,乃是拉拢买卖两边的中间人。如有充足本领,这牙人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油水之多,令人乍舌。梁山一百零八条豪杰中,那“浪里白条”张顺落草之前,便是牙人出身,江州一地,统统鲜鱼买卖均要经他手,一日少说万斤活鱼,一斤便算一文钱抽头,也赚死他。
昔年周文王被囚羑里,纣王传闻此人能知畴昔将来,杀其宗子碎尸,蒸作肉饼相试,若姬昌真有此异术,即杀之以绝后患。文王装傻,吞下了宗子伯邑考的肉,终获释。毛天真曾断言为父如此,天良丧尽。今晚,才算体味到周文王的苦心,皆因儿子小稚未固结的鲜血,全被他吞下了肚子。这,并非全为了活命,家中的尸首,不止这一具。唯有吞下儿子的血,化为本身的心头肉,方能让儿子生命得以持续,让毛天真忘怀丧子之痛。
“毛师弟,你公然还是到顾家集来了!这为富不仁的老夫,本就该死,与你同流合污,更该死!”一个长大壮硕的男人冷冷说道。他是文昌第二弟子,姓华名勋。
“归天了!连大伯也……”毛天真低头道。
密林中,毛天真伏倒在地,满身颤抖,十指没入泥土当中,脸上涕泗滂湃,痛不欲生,却不敢有涓滴抽泣之声。妻儿父母、伯父师伯在半晌间尽数惨死,已是哀思万分,情如父子的师父文昌决然动手索命,没半分踌躇,也令他肝肠寸断。心脏的伤口已然愈合,但无形的剧痛,却已深切三魂七魄,不晓得要几时方能减退。
“他的命,可否赔偿你杀的蒋家满门?”大师兄邵剑锋长剑斜指毛天真,厉声喝问。
“蒋家满门,不是我杀的!你们熟谙我这么多年,我是甚么人还不晓得?”毛天真怆声问道。两个师兄与本身虽未如乐苇般靠近,却也有二十年同窗之谊,明天看来,竟然与陌生人无异。
毛三河开了门,见是毛天真,神采立时变得惨白,愣愣盯着他,也不让进门。
“三叔,侄儿来这里求您一事,可否出来说话?”毛天真低声说道。
“你惹下了些甚么事啊!二哥还好吧?”毛三河关上堂屋门,让毛天真坐在太师椅上,回身进了后堂,出来时已端了两个盘子,盛着一只肥鸡,一只熟鹅,都放在了八仙桌上。
有道是:乱世藏古玩,乱世存黄金。现在承平光阴,古玩代价看涨,毛三河便做起了古玩牙人。这厮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对古玩又极精通,更兼杀价凶恶,抬价猖獗,常常能以几两银子乃至数吊钱的代价,由村落愚夫愚妇手里弄来上好古玩,又以百倍利润卖出,古玩贩子谁不凑趣他?短短几年,毛三河富甲一方,无人不知,无人不厌。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要杀我,冲这我来便是,为何杀了我三叔?”世上独一的亲人转眼间便在本身面前倒下,毛天真才想起,刚才鸽子的叫声镇静,显是被这两人惊扰。同时惊觉本身事事依靠别人的弊端又犯,扳连了叔父,悔怨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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