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群鸦[第1页/共3页]
“这剑,这剑是乐工弟交还给我的!”毛天真模糊感觉,邪教仿佛早有预谋,非置本身于死地不成,不由得面色惨白。
“没有这回事,弟子从未与邪教有任何来往!这是邪教中人恨弟子杀了卜半夏,栽赃嫁祸!”毛天真已近绝望,仍然抗辩道。
“人不是我杀的!”毛天真大声说道。蒋周泰神情有异,但若他在场,或能为本身洗脱罪名,但有一线朝气,便不能放过。
毛天真依言摸黑走了三四里地,又穿过一片松林,只见面前是笔挺的峭壁,一注山泉从山顶倾泻而下,因不久前才下过雨,水量倒也不小。山脚是个小水潭,约莫两丈周遭,当是泉水长年累月打击而成。水潭一侧,公然有个岩洞。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凑到了毛天真的鼻子边,毛天真神采大变,剑上,竟然真有浓烈的血腥味!文昌再倒过剑鞘,悄悄拍了两下,一滴鲜血,从鞘中滴到了地上的血滩上,溅起了小小的血花。
“谁杀了他?你们谁杀了他?蒋家对你们经心接待,有甚么对不起你们的?为甚么杀了我孩儿?”蒋周泰吼得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猛听得屋外怪叫连天,精舍几近统统的窗棂都寸寸断裂,数不清的乌鸦从门窗涌入,空中疾袭向三大绝世妙手。陈不凡与文昌挥剑连刺,眨眼之间,地上多了数十只死乌鸦,但更多的乌鸦接连涌入,全然奋不顾身,或极力冲撞,或翅膀拍打,或嘴啄爪抓,强如三大妙手,一时都手忙脚乱。所谓“乌合之众”,本是讽刺人群临时拼集,如若乌鸦,难有作为,创此鄙谚之人,忒藐视了乌鸦。若论敌忾同仇,舍生忘死,一呼百应,乌鸦当真赛过疆场雄兵,凶悍之极。奇特的是,众乌鸦竟似会认人普通,只攻三大妙手,不睬毛天真和蒋周泰。
“抵命?拿谁来抵命?你要讲我这老儿都一并杀了吗?大侠,老朽并未获咎江湖人士,饶我一命!”蒋周泰俄然在榻上跪下,碰碰碰大力叩首。
“阿弥陀佛,毛施主,苦海无边,转头是岸,中间何时与邪教勾搭起来的?若诚恳说了出来,贫僧为施主念佛超度,赎你平生罪孽!”丁大师轻吁一口气,朗声说道。
丁大师颇通医理,将蒋周泰扶上床平躺,在“人中”穴上按揉了几下,白叟悠悠醒转。文昌倒了一杯茶,喂蒋周泰喝下去,不住轻声安抚。陈不凡则虎视眈眈,独眼紧紧盯紧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一众家人见陈瞎子手中寒光闪动的利剑,哪敢出去?
“别再抓着我的头发!你让我看看四周,有甚么埋没之处,过了这一夜再细说。”蒋不老说话有气没力,却更加盛气凌人,仿佛毛天真比他低了好几辈。
借助闪电照路,毛天真跃过数十道院墙,飞身出了蒋园,落荒而走。也不晓得飞奔了多久,直到涓滴不闻人声,方坐下大口喘气。风雨渐停,云开月出,毛天真淋得落汤鸡普通,心中惊惧迷惑,怅惘无助,实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本相明白?人都被你杀了,竟还死硬到底!就算入了正道,男人汉大丈夫也该有所担负,如此恶棍,连卜半夏之流都远远不如!这些日子你做下的事,为师真的不晓得?”文昌强压肝火,对这爱徒,内心已然完整绝望。
“陈兄,清理流派,不劳你脱手,毛天真这个小牲口,文昌要亲身告终。”文昌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多力量。
“事光临头,你还想诬赖别人?乐苇还剑给你,为师天然晓得,你杀人是在得剑以后!苇儿在筵席上帮你喝了百十杯酒,路都走不稳,如何杀人后嫁祸给你?天真啊天真,你自幼随为师习文学武,资质过人而刻苦非常。论文才,你读书万卷,识穷天下;论武功,你尽得为师真传,若假以光阴,‘白虹剑派’定然由你执掌且发扬光大,成绩在为师之上。魁首江湖,于你也绝非妄图,为何非要自甘出错,为邪教卖力?”文昌将毛天真的长剑往地上猛力一掷,剑锋上天,直至没柄,可见贰内心多么忿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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