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正中下怀[第1页/共3页]

邵英方欲点头，北狄使者又夸大道：“我国乃是大汗亲身前去插手会盟。”

劝不动太子，皇上又已经发了明旨，再挽回不得。沈栗郁郁回到府上，与沈淳长叹道：“太子这回固执得很，儿子劝不得。”

转过天，北狄使臣便要求觐见天子。

因前次去三晋时沈栗便曾随行，事事办得妥当；此次沈栗又参与了为公主备嫁的过程，太子天然要带着他。

颖王本觉得逢迎父皇情意，总该得个笑容。哪成想反被天子以为冷情薄性，将对公主的歉意化为对颖王的肝火，反正看他不扎眼，连连怒斥。皇后和太子更是横眉冷对，就连宁王对他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夫人？”王妃顿时回了魂，嘲笑道：“不过是个侍妾，也敢称夫人？”

狠狠一甩手帕：“何家做别的不顶用，只惦记取三天两端给王爷送女人！这就是所谓世家风仪？怪不得一天不如一天！”

北狄使者眨眨眼，咳了一声道：“我赞安各大汗是北狄人的帝王，皇上是盛国百姓的帝王，既要会盟……”

何密坐直身材，细心问：“你方才说，他动心了？”

目睹皇室的人都如此对他，下边的大臣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捧高踩低，但言行举止中总会带出点冷淡的意味。颖王本就难以招揽人才，这下，连本来的门人们都心智摆荡了。

钱博彦启奏：“皇上，这北狄人桀骜不驯，清楚仍有叵测之心。此非我盛国缔盟之心不诚，乃北狄和亲之意有假。”

这是个冗长而又烦琐的过程，不知不觉，又是大半年畴昔。北狄迎亲的步队已经到了景阳。天子再不舍，也不能推迟，遂下旨令宁王护送公主。

“猖獗！”封棋怒道：“我皇乃天下共主，你北狄既称要尊我皇为‘大可汗’，便是臣。身为臣子，哪有与天子相较的事理！”

北狄使者辩论道：“还未缔盟，你家天子还不算大可汗。连我家大汗都不肯一见，我北狄怎能信赖贵国的诚意？”

颖王揣摩半晌，瞥了眼王妃，不耐道：“本王另有事，爱妃且好生歇着吧。”

王妃心惊胆战上前为他按揉太阳穴：“王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想来父皇只是一时心气不顺，过些日子会好的。”

“王爷！”王妃颤声唤，只觉浑身被盗汗渗入。

径直分开。

太子欣然道：“便算是吾为易薇最后尽一次兄长的任务吧。今后她便是北狄人的阏氏，而吾是盛国人的太子……”

晋王出班道：“皇兄，臣弟身为易薇王叔，辈分老是够了，便教臣弟前去吧。”

沈栗叹道：“皇后总会心疼儿子，殿下细心孝敬，时候长了总有机遇和缓。公主到底是嫁出去了，亲身去送亲又能挽回甚么？平增伤害罢了。”

“本王算看清了，父皇底子就没把我当儿子！就算封了亲王，也同之前做秃顶皇子时没两样！”砸了一通瓷器，颖王脱力地倒在软塌上。

北狄使者也未期望能教天子出行。盛人的天子是属蜘蛛的，无事便趴在网中，偶尔能到国土中巡幸一番都是少见的。大臣们能同意天子与外族人的首级打仗的时候，只在战役中：或是天子亲征，或是献俘之时。

和亲之事已经提上日程，鸿胪寺与礼部开端忙着为公主备嫁。沈栗病愈后一向收敛锋芒，便放松些詹事府的差事，干脆踏结结实做一回鸿胪寺右寺丞。备嫁这活儿不打眼，又可替太子“监工”――太子对公主心胸歉疚，只幸亏嫁奁和礼节这些事情上弥补，每天从沈栗这里探听细节。

何密捋须长笑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老夫便让他邵家来个自掘宅兆！”

“侯爷，”大管家急仓促道：“大少夫人分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