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第1页/共3页]

计县丞感觉这不是甚么大事，收了礼品帮着平了这件事，计夫人晓得了，好些日子都耿耿于怀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计县丞说道，却并不筹算去官甚么的，就算方县令是个大清官要清理县里的蛀虫，他多年来做事谨慎，倒是清理不到他身上的，反而是不能像之前那样随便收钱更让贰心疼些。

计夫人本意是想说张少夫人那爹娘的，被丈夫这一打断，也忘了，说他道：“我们家不愁吃喝的，你今后别再为一两个进项，与城里这些乡绅平事端了。”

计县丞固然也算小有资产的人，但是家里就只要李婆子和他男人、两个儿子一家仆人，家里清平悄悄的。

计县丞似笑非笑地看了陈老爷一眼，“老陈，你这就不消跟我装胡涂了，我们方县令真是个大清官，该光荣的不是你们这些人吗？”

比及阔别了县衙，陈、张两个乡绅才看看计县丞的神采，陈老爷有些不肯定地对计县丞道：“计大人，您说这方县令，是不是很像一个大清官啊？我们今后该如何办？”

因为这，计夫人很能了解万夫人的表情，跟计县丞在靖和县这边安家以后，熟谙了万夫人，一起去上香或是出门逛逛时，计夫人就常常安抚她。

陈老爷和张老爷听计县丞这么说，都有些不成思议，要晓得以往计县丞可没少在过年过节时到他们几家府里，打着各种项目搜刮油水。

张老爷顿了顿，呵呵一笑，对计县丞道：“方县令今后是父母官，我们天然要敬着，您有甚么事叮咛，我们也不能装聋作哑啊。”

计县丞是宦海上打滚十几年的人精，一眼便看出他们的难堪，笑着拍了拍陈老爷的肩膀，“我也是有家的人，孩子来年也筹办了局了，今后看着方县令的唆使行事便是。”

计县丞喝了两口鸡汤，才点头道：“这事儿方大人那儿都查清楚了，火起自室内，万夫人和万家那小儿是服了同一种毒死的，还正巧地前几天万夫人就把她身边那婆子放回了乡间故乡，明摆着是万夫人要抨击万老爷，自个儿死还不敷，还要拉着万老爷和那妾室的心肝肉。”

但是这位方大人，他是真不敢，就怕一个不谨慎，先把自家一家人治到大狱里去。

阿喜是万夫人的闺名，计夫人跟她熟络后，偶尔便会这么唤她。

前两年，城西一个小富之家的女仆人失手打死了背着她勾搭男仆人的丫环，那丫环固然被卖了身，却也是有爹娘的，丫环的爹娘不依不饶，要去县衙告那家人，他们家男人就拿着些银子和几幅家传古画求上了门来。

计县丞内心感喟，这么些年，他也只贪了九百多两银子，跟扬州那些县中的县城比起来，人家一年就能捞这么多，不过是当初没钱谋不到繁华处所，厥后又感觉靖和远在边疆他好掌控罢了。

计县丞已经接过请柬看了，笑道：“还真是”，半晌后又捻着请柬的纸质，感慨道：“不愧是京里的世家公子，瞧瞧这请柬，比我放的那些宣纸还要好。”

计县丞没甚么表示的说：“跟我们不相干，要我说万家的也是想不开，娘家人都认了那妾室，她拖个半死不活的身子还硬抗甚么。如果早松口，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年。”

方县令再廉洁，过不两年必定就升迁走了，计县丞一个举人入官的，再凭他这个年纪，再升也就是升到本县县令了。

计夫人说道：“你别只嘴上说说，因果福报还是要信赖些的，你跟前任那付大人多剥削的百姓多少，我不晓得详细的，也晓得个大抵，我当时不敢说你，是担忧你‘清’了付大人会饶不了你。现在新任县令来了，你也收敛些吧。如果这个县令跟前面的都一样，你便去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