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妆(十)[第1页/共2页]
从廖叔的口入耳出了弦外之音,世人也只好留下礼品各自散去。
廖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摸索,还在头疼的季文君只含混的答了一声。走在去前厅的路上,廖叔又看着季文君点头感喟。
“廖叔就是老奴。”俄然呈现在门前的老者弯着腰,对季文君拱手道:“季将军,老奴曾是苏将军的管家,现在苏将军已逝,老奴便是季将军的管家。季将军,您该不会嫌弃老奴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吧?”
“赐婚?”还躺在床上涵养的季文君惊奇。
“我……”裘元安踌躇了。
“备马?您这是又要去哪?”
“呵呵……”季文君轻笑,又对他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敢问殿下,如果我季文君言而有信,殿下敢许季文君平生一世一双人吗?”
当初承诺的是她,现在忏悔的也是她,她如何就就不能想一想他?他本日的这一句“求娶”,他让人抬进苏府的百箱聘礼,以及他在章乐宫门前跪的那一夜,可都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你来做甚么?”隔着几口木箱,季文君盯着裘元安尽是不悦。
“是。”廖叔看着两人的神采,就晓得这是没有谈妥。他弯着腰走到了裘元安的面前,道:“殿下,请。”
季文君松了手,迷惑道:“廖叔又是谁?”
“你就是言而无信!”
“将军?”看季文君如此奇特,婢女挣扎道:“您……您先起床,奴婢这就去给您叫廖叔来。”
“求娶?”季文君冷声道:“娶甚么?”
一旁的婢女点了点头,恋慕道:“说是要将丞相家的蜜斯许给太子殿下做正妻。”
第二日傍晚,才宿醉醒来的季文君抓着房中的一名婢女问道:“这是哪?”
“你说娶甚么?”裘元安迈过那几口箱子,站在季文君面前沉声道:“当初你在汜水与我说的话,我可还都记得。”
“放不罢休,那是殿下的事。”季文君嘲笑,“太子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不消求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各处的艳红,道:“她……已经不再想着嫁人了。”
“不!”裘元安攥着她的衣袖,要求道:“文君,如果你碰到的只是裘元,那他必然能够许你一双人。可我是裘元安,我不能无私,我……我们能够平生一世,我却真的不能许你一双人……”
“一件不留!”季文君冷着脸,才往前走了一步,她便昏倒倒在了箱子上。
放下袖子,季文君便叫了门外的廖叔出去。
不是不便,而是底子不想。
裘元安骇怪,“你说甚么?”
廖叔叹着气,他将季文君带到了前厅,而后又极其见机的退了出去还顺带掩上了房门。
季文君长年交战,风刀霜剑早就毁伤了她的阴骘。现在她旧伤复发,太医也是束手无成。季文君不能用药,太医只能让她好生疗养。待她好了一些,廖叔才有了余暇。让人悄悄的将聘礼送回东宫后,苏府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能许她平生一世,却不敢许她一双人。
季文君冷眼看着裘元安道:“殿下感觉我这是言而无信?”
廖叔又摸索道:“一件不留?”
用袖子掩着脸,季文君俄然明白了她母亲嫁进季家做妾时的表情。固然她并没有亲耳听到过,但想必当年的季岑也是这般对她母亲说的。
那一日,她说她有一义妹,至今也未婚配。若她能活着归去,她就许配给他。当初他没有答复,现在他亲身上门求娶。
见他踌躇,季文君当即便推开了他。“既然殿下做不到,那我也只能言而无信了。”
昨夜她来时,身上披的是太子的蟒袍,护送她的,是太子身边的亲信。本日天还未亮,太子便又带人敲了苏府的大门。要不是晓得她是女儿身,他白叟家还真就觉得太子是成心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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