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渡（十一）[第2页/共2页]

阿七动了一下樱唇，却不晓得该说甚么。因为从方才的“我”，到现在的“贫僧”，就已证了然小和尚的决计。

阿七说的毫无波澜，缘悟却听得心中一颤。他看着阿七神采庞大，身上也不由带上了一丝杀机。

高远还在感慨着缘悟的傻气，阿七就已被世人围攻。

“阿七女人。”缘悟超出世人，他站在阿七面前，低声道：“若你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修罗，那贫僧……贫僧也度不了你。”

缘悟方才只瞥见了阿七对他挥出了匕首，却没瞥见阿七早已将刀刃换成了刀背。不知因果就冒然脱手，也难怪阿七要说他是个傻和尚。

“阿弥陀佛。”缘悟放下高远，他垂着眼，对阿七双手合十道：“阿七女人，你太让贫僧绝望了！”

待缘悟走远了，高远方才想起来另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豪杰救美。高远刚转过身子，便瞥见阿七被人刺了一剑。

“是吗？”阿七不动声色的收了匕首，心中讽刺。

缘悟将手里的佛珠转的缓慢，他看着人群中的阿七，阿七也一样在看着他。她的眼中有冷意，有果断，另有太多让他看不明白的东西，却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祈求。

缘悟用一只手捂着心口，仿佛又听到了阿七在叫他小和尚。

阿七翻身滚到地上，等她停下了身子，她也被世人围了起来。昂首盯着高远身后的少年，阿七骇怪道：“小和尚？”

缘悟把伞打在阿七的碑上，他本身则坐在雨里。

缘悟抬起秃顶，望着那道正游走在人群当中的身影，他道：“为何要救？”

缘悟走了六日，终究在一处断崖上找到了阿七的坟冢。

“天然是你心中的殛毙。”缘悟又往前走了一步，“阿七女人，你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如果再如此下去……你当真就要折尽阳寿了！”

“小和尚……”

“阿七，你莫要打动！”高远往前走了几步，见缘悟神情摆荡，他又蓦地长叹。

“小和尚，既然你执意要度我，那我便让你来度！”抛开了袖里的匕首，阿七冷声道：“本日，我究竟是成佛还是入魔，就看你小和尚的本领了！”

“阿七……女人？”

高远顿了一下，道：“小和尚，豪杰救美的机遇只要一次，莫非你就不想……”

“我也没求着让你来救！”阿七嘲笑，转眼又掐上了一人的脖子。

看着那只泛着寒光的匕首，高远不由大呼：“你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