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生多艰道难行[第1页/共3页]
李白策马驰骋,忽地瞥见人群中一不过六七岁的小道童,被一堆兵士呼来喝去拳打脚踢,小道童神采刚毅,强忍疼痛,清秀面庞上虽不似大人那么安闲,但也浑无惧色。
萧婉见他生得灵巧敬爱,周身却尽是伤痕,心中大为顾恤,柔声问道:“你爹爹和师父被好人抓走了吗?”
右首那男人啧啧两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不是背过么?还求乾虚道长收你为徒。”
无法之下,两人只得在管道旁的一处灌木丛旁停下,拴住马匹,将小道童抱到丛林中,喂他喝了些水。
李白每听那小道童说一句,心中便如同被尖刀刺了一下,恨不得把这些狗官杀个洁净,但随即又沉着下来,大唐正值乱世,无数番外小都城以进长安进贡为荣,只要不是信奉道家的百姓,都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当下体内道家清气澎湃滚腾,一踩马磴子,身形如长虹贯日,飘然飞出,朝那小道童掠去。
两人都没胃口,仓促吃了几口,结账后便来在一家马厩处,遴选了两匹上乘良驹,出得城门后朝西南边向的青城山飞奔过而去。
只要这些像是被天下抛弃了的一部分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糊口。
两人别的找了一家酒坊坐下,心中兀自惴惴不安,酒坊老板是其中年胖妇人,油光满面,给两人上了早餐和一壶烧刀子,便一屁股坐在隔壁的桌子旁,长长叹了口气。
“噌噌噌...”话音未落,酒坊外一队巡查的兵士抽出兵刃,鱼贯而入,三下五除二便将五六把长刀架在了那男人脖颈上。吓得那胖妇人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坐起。
“不是。”
小道童哭声渐止,但仍在不住抽泣,神采哀痛道:“我要去县衙找我爹爹和师父。”
“你想为娘亲报仇吗?”李白声音很安静,他看着小道童,小道童也俄然从萧婉怀里转过甚来看着他。
那小道童被李白抱在怀里,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产生了何事,只见两侧青木白杨树影飞退,下身一阵颠簸,本来竟是到了马背上。李白担忧他被路上军官认出来,便用白衣裹住了周身,只露了一张小脸在外。
李白身若游鱼,将小道童抱起,又飞身到了顿时,一来一回不过半盏茶工夫,萧婉在顿时也瞧得惊奇万状。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能够顿时给你找一处寺庙,让方丈给你削发剃度,从这天日念佛诵佛,不去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这些会被统统人当作妖魔的道经。”李白神采庄严,仿佛瞥见了几年前的本身。
说罢扑在萧婉怀里,又放声痛哭,恨不得将心肝肠肺都取出来,才气感受不到悲楚,只觉这世上的统统都是虚妄的,大人们只会哄人,说好的商定也不算数。
“斗得过!”小道童斩钉截铁道:“大哥哥不是说了么,天法道,彼苍都要遵循‘道’来运转,我既是羽士,又如何能怕它?”
在戴天山折腾了一夜,两人都觉倦意涌了上来,便在亭子中姑息着睡了一夜。萧婉对李白不再抱有敌意,心知他是君子君子,故而也不再计算。
官道上到处可见队队人马押送着从绵州遍隧道观抓来的羽士,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坏褴褛,但脸上倒是淡若云烟,口中兀自念诵着道家真经。
萧婉端着小米粥,却无胃口,李白本是嗜酒如命,捧着酒盏也难以下咽,听北边桌子上一蜀地口音的男人恨恨道:“那些牛鼻子如何不死个洁净,害得我们老百姓都不得安生。”
“你刚才背的是‘道可道非常道’?”为首一兵士瞋目圆睁,喝问道。
等他们去得远了,别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心中惊惧交集,裤子湿了一大片,推案起家,也不付酒钱,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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