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此时糕糕与豆豆[第2页/共4页]

少年在砚中漫不经心肠倒了墨，端坐，执笔，笔尖的细毛一丝丝浸了墨，微抬腕，转了转笔尖，在砚端缓缓抿去多余的墨汁，提了手，指甲晶莹圆润，映着竹色的笔杆，煞是都雅。

每一笔，萧洒遒劲，随便而写，情意却全至，满眼的灵气涌动。

还是是来时的步调：检票、上车、找坐位。

“乌水镇，另有甚么好吃的？”少年笑着问她。

阿衡呆呆，不过毕竟笑了，满足的模样，薄薄的唇向上扬，唇角是小小细细的笑纹。

“桑子叔，两碗豆腐脑，一碟炸干子！”阿衡喊了一嗓子。

“对鬼神不能不敬。”阿衡自幼在乌水长大，对城隍的尊敬还是有一些的。

“但是，你用饭，没给钱！”阿衡指出。

“他们不拜这口养人的井，却去拜几个石头人，真是怪。”少年嗤笑。

水乡的男人模样普通非常浑厚暖和，若水普通，极少有棱角锋利的；而那些女孩子们秀美和顺，蜡染的裙摆悄悄摆动，旖旎的风情更是不必说，已然美到了牢固的江南姿势上；小孩子们大多戴着虎头帽被父母抱在怀中，手中捏着白糖糕，口水鼻水齐落，胖墩墩的敬爱得很。

“写‘林’字的时候，左边的‘木’要见风骨，右边的‘木’要见神韵，你写的时候，提笔太快，墨汁不匀，是大忌；‘家’字，固然写得大气，但是一笔一画之间的精美没有顾及；‘豆’字写得还好，只是墨色铺陈得不均匀；‘腐’字比较难写，你写得比之前的字用心，却失了之前的萧洒；‘店’字，你写时，大抵墨干了，是以回了笔。”少年边写，边低着头平高山开口。

言希是懒人，感觉这景象不成思议，他大步走了畴昔，微咳了一声。

她带着言希沿着河岸走进冷巷，拐了几拐，走到一个挂着木招牌的小铺子前，招牌上写着：林家豆腐坊。五个羊毫字，苍劲有力，却不失清秀。

言希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少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比她还委曲：“温衡，固然不晓得你为甚么挑选在明天出世……”

“你干甚么？”阿衡猎奇。

阿衡打哈欠，揉了揉眼，问：“为甚么？”

当她收敛了神思看向腕表时，已经五点一刻。

“醒了？”少年松了双手，停止摇摆。

“留缝，早晨，晾豆腐。”阿衡向少年解释，“老板，不住这里。”

言希微微点头，规矩暖和。

中国人的“困了”即是西方人的“晚安”。

阿衡扑哧笑了，抿了唇，嘴角微微上扬。

达到S城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他们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了车票，傍晚六点钟的。

少年耸耸肩不觉得意，懒惰的模样。

一气呵成，气韵天成，锋芒毕露。

“感谢它，带给我们这么好吃的食品。”

阿衡知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心下还是有些绝望。她自小便跟着父亲练羊毫字，不分寒暑没有一日落下，现下少年一句“没有天赋”，实在让她受了打击。

言希点点头，取了相机，眯了眼，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阿衡想了想，开口说：“臭豆腐。”

阿衡也蹙眉，俄然想起了甚么，不美意义地开口：“桑子叔，没放，酱料。我之前和在在吃，不爱佐料。”随即，她跑到厨房，要了一碟酱，淋在了干子上。

“阿衡，桑子叔铺子里的招牌旧了，你婶儿让我托你再写一幅。”男人浑厚地望着女孩。

言希又夹了一小块在口中品了品，舌尖是豆腐的酥脆和酱汁的甘美，掩了苦味，香味披发得淋漓尽致，有浓烈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