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年祭见闻[第2页/共4页]

他这一死，家业天然是嫡宗子姜戎擎了去，二娘便一向“病弱”着了。

姜氏却将眼睛一扫，答完了母亲蒋氏：“过得如何？”的题目以后，反问：“怎地不见二姊？阿爹周年，她不好不出来的。”

当年的“丙寅之乱”，也是前朝到了末帝时气数尽了，引得天下逐鹿，不幸叫一班兵痞先入了京，一贯养尊处优的世家颇吃了些苦头。姜家亦然。旁人家里，也有武装起家丁来抵当胜利的，也有先期出逃的，但是更多是很多人家因为文雅惯了，武备降落――谁个住在都城里，会时候想着有人破门而入呢――被叛军勒令交出后代的。

姜戎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固然“丙寅之乱”为姜家带来了充足的名誉，可作为姜家的男人，还没有软到只晓得拿女人的“纯洁”说事的男人，他的祖父在死了三个女儿以后，是自发无颜见人的。便将长孙的名字，便由姜容改成姜戎，恰好叫他习个武，不去搏甚么清名。姜戎借驰名声的东风，做到了校尉，又出了mm的事情，爹又死了，只得丁忧在家。

姜戎更实干，他本就是个详确人，更兼这mm病得日子委实太巧，且晓得先前有人办过如许的事儿。唤了大夫来，细心问了病症，又拿了二娘身边奉侍之人，晓得她竟然连着数日睡觉“蹬了被子”，又将室内降温的冰块拿来一气吞食。便知内里有鬼，顿时气了个倒仰！他原想着，只是胡乱疑上一疑，如果冤枉了二妹，便与她赔罪，哪知猜想的竟是真的！

就这么两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家，恰好就结了亲，看着还是颜肃之这货定见比较大。明显这世道，土包子家是争着娶世家女的。当年“丙寅之乱”，事发在丙寅年，乱军入城，一件顶要紧的事，便是网罗这些世家女子，用以改进血缘、充门面，可见其抢手。现在没有兵乱了，世家女却不能够靠抢得来了。

女人堆里，也在骂着阿谁“不识大抵”的女人。

事情就出在姜戎的庶妹身上了。

颜神佑打了个小喷嚏！蒋氏赶紧看了过来：“哎哟，我的囡囡，这是如何了？凉着了吗？死鬼都死了一年了，还带着冷气儿吓人呐？！老东西！”

这个结论未免有失公允，但是姜家人倒是从上到下都信了的。盖因这位二娘生性好强，传闻是嫁与个“豪门”便不乐意，待听得说是颜肃之自请将方才拿到手的实缺的任命让给了三弟颜平之，益发不喜。将要登车发嫁前一天，她俄然就得了急症。喜宴都摆了出来了，她这早不病晚不病的，恰好这会儿病了，姜家本来也是故意结这门婚事的，实做不出拿个病人抬到人家家里的事情，这不是结仇么？

姜家与颜家一样，都在都城。是个不大不小的世家，虽不如几个一等的家世那般刺眼，却也是世人恋慕的地点，特别是在二十余年前那一场“丙寅之乱”以后，姜家的名誉日隆。与之相反，颜家倒是在颜肃之他爹那一代才发财的，真真正正的土包子。还是土包子里，最让人看不起的行伍出身。

想到这里，姜戎肚里又把他那平素评价不低，也是疼了十几年的庶妹骂了个底儿朝天！

可说穿了，还是姜家不对。是以姜产业然是要为女儿出头，却少有直接找上颜肃之的，姜戎也只好拿着挤兑他妹子的赵氏出个气儿。便是本日，颜肃之很有不敬亡人之嫌，姜戎也忍了。只恐不晓得那边刺激了颜肃之，让他叫唤起来，说甚么代嫁之事，那姜家的颜面也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