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疑点[第2页/共4页]

狄公道：“最后我见王文轩后脑伤口有细沙和瓷末，便生起狐疑，猜他能够是被白瓷花盆砸死的。我先狐疑是林子展杀的人。但听那管家提及王文轩因夫人妒忌心重而仳离，便想到他必是沉沦上了一个妓女。那妓女榨尽了他的财帛，潜来浦阳隐居，很快又与罗县令厮缠上了。王文轩不甘心，追到这里，故生出了这场变故！”

“铁拐李照在墙上了，铁拐李照在墙上了！”孩子们在花圃中叫了起来。

狄公缓了语气道：“唉，王文轩固然长得鄙陋，但心肠忠诚，甘心为你奉献。而你，竟狠心杀死了一个不幸的痴恋人！”狄公表示洪参军，洪参军出客堂一鼓掌，衙役当即出去，将梁文文押送县衙大牢……?

狄公不住点头，面露忧色……

疑神疑鬼

狄公拍了一下脑袋，道：“唉，本来是小孩灯笼上的跛仙铁拐李照在墙上，我竟觉得是王文轩的冤魂来衙门告状……”

狄公道：“金华县令有口信给梁文文蜜斯。”大门立即开了，走出来一名风韵翩翩的女子。狄公叮咛衙役在大门外等待，便带着洪参军进了客堂，分宾主坐定。狄公胡乱报了姓名，只道是从金华县来。

梁文文神采转白，狡赖道：“小妇人从不熟谙甚么王文轩，那里会去谋财害命？”

说完，跟着管家穿廊绕舍，来到林府西院一间小屋。房内陈列非常粗陋，只要几件家具，墙上挂着好几幅水墨兰花，笔势疏淡，非常有生色。

狄公上前拍门，半晌一个女子在内里问道：“谁？”

“失落？”洪参军猛悟道，“富商林子展明天说，他家的坐馆先生王文轩歇假后两天没有回馆了。”

却说梁文文将那盆枯萎的兰花取下交给狄公。狄公接过看了半晌，道：“梁蜜斯，本来那只白瓷花盆那里去了？”梁文文一怔：“甚么意义？”

狄公道：“王文轩在京师时就为你花去了很多财帛，闻知你到了浦阳，便也赶来，为的是想续旧情。他坐馆一年，积储全数都交与了你。”

洪参军几次点头：“经大人如此阐发，乃本相明白，细节疑问处都讲解得公道合情。”

“哦，”狄公点了点头，对洪参军说，“明天是元宵节，你早点归去吧。”

洪参军一惊：“如何另有最要紧的疑点？”

“另有呢？”狄公诘问道。林子展略一思考，又说：“人长得颇高，也很瘦，头发斑白。”

“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你到底是谁？”梁文文怒道。

狄公不由笑了。阿谁罗县令，他早有耳闻，是个风骚才子。梁蜜斯当年名动京师，现在潜来浦阳，罗县令焉能不知？故追逐到此，暗里与梁蜜斯结下鸳盟，亦是道理中事。狄公问清了梁文文的宅址，便起家告别。

送走洪参军，狄公道想回府，猛见影壁后闪出一个老翁，拄着竹杖一拐一瘸向他走来。眼看就要与他照面，却俄然身形一闪，不见了影踪。

高孀妇见本身脱了干系，这才搔了搔头上油光的髻饼，道：“大人想必是说邻街的梁文文蜜斯吧。梁蜜斯本来在京师挂牌，申明大噪。她积下私房钱替本身赎了身子，潜来浦阳想找一个合适的富户结为伉俪。新近传闻与一名阔大官人打得炽热……”

很快，管家便传至客堂，狄公问他：“你可晓得王先生在浦阳有无家小？”管家答：“并没有。”

“本官恰是这浦阳县令，特来勘查王文轩遇害一案。梁蜜斯藏起了那只碎花盆，将兰花移栽到这新盆内，难怪要枯萎了。”

梁蜜斯的宅舍离这里公然没几十步路。洪参军道：“大人，你看……”狄公摇手止住了洪参军。他早已看得明白，梁宅不但后门正对着那条干枯的河沟，且与林府没隔多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