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惘然[第2页/共3页]

“嗯。一起谨慎。”

戚风揭开答案，看向爱惜墨，眼中模糊显出邀功之色。

他沉默半晌，俄然沉声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里压抑的不满张牙舞爪、招之欲出。

“好。”

她才迈出一步，他就后退了一步，她愣住了，不由停下行动，“你……”

爱惜墨看了他一眼，“你可知萱草花寄意？”

“……你还不出谷游历吗？师弟师妹们已经返来好几拨了。外出游学是常例，谷主也说过，放眼天外天，对技艺精进大有裨益。”

她毫不踌躇地应下，让他不由有种感受――

他们真的相爱吗？

“还没。”

“姐姐，戚风来找过你吗？”

“一个说甚么‘舍不得戚师兄的绝妙伴奏’‘特来请相思谷能歌善舞的前辈们指教’‘能让戚师兄推许备至，师兄琴艺卓绝，以理而推，前辈们的舞技也必然令人惊赏’的油嘴滑舌、心胸鬼胎的黄毛丫头！”

爱惜香见爱惜墨低头看画，不发一言，更加活力，“公然，他被他带返来的阿谁归雁轩的小丫头迷住了！阿谁软弱的家伙竟敢叛变你，我打从一开端就晓得他靠不住！”

“头上的天还没看破，何敢张望内里的天呢。”

他谨慎翼翼地卷开画轴，只见画面上一青衣男人在山崖边阖目操琴，背后是一片悠芒的天。纸面振动间，彼苍、青袍上流光隐现，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熟谙的光芒，镇静昂首：“这墨？”

等她走出去，爱惜墨神采渐沉，目光落在画中嫣红的萱草花上，眼神放空。

“他都返来三天了，还没来找过你？！”

爱惜墨见戚风只是看住她不说话，眼中风潮涌动，她等了好久，轻叹了口气，看了未完成的画一眼，放下笔向他走去。

他们相伴近十载，情笃如此，他但有所言，她皆会应允。

她看得目炫奥秘，拖着他往树林走，小鸟一样欢畅地说：“师兄你用来制琴的凤血木在那里啊？远吗？好找吗？你好勤奋啊！我也要尽力才行啊……”

爱惜墨眼中带笑瞥了她一眼，“井里悬着呢。”

“姐姐！你不去经验经验阿谁家伙吗？”

“哦。”爱惜墨低下了头。

“我不去了。”

爱惜墨看他本身反应过来了，接过他烦恼的话尾：“你前次听信她的话，被毒虫蜇了满头包；上前次听了她的话，染了一脸绿；上上前次，吹了一夜风……”看着一贯目无下尘的戚师弟头越来越低，低得脸都要看不见了，她叹了口气，“花草，不过用作染料罢了，在我眼中并无分歧。”说着，她还是接过了那瓶花。

“你可曾心悦我？”

不知过了多久，洛雨绵找了过来，远远瞥见戚风在林边站着一动不动。

她瞥了敏捷躲回树后的浅蓝衣角一眼，无语半晌，将花瓶抱回室内。

……

“是啊。”戚风道，声音轻柔，却空落落的。

这是他收到的来自她的第一份生辰之礼。

爱惜墨头也不抬，“海棠成果了，我用井水拔过。”

“归雁轩？”爱惜墨抬起了头。

“我心悦洛师妹。”

第二日，爱惜墨一开门，就看到阶前放着一瓶包含茜草、蓼蓝、紫花和栀子的插花，如果她没看错，边上装点的那两片嫩叶，仿佛还是薄荷。

她等了一会儿，没再闻声他说话，便抬步分开。

他只是在迷惑，他们真的相爱吗？在她没有摆脱他牵上她的手以后，除了称呼和间隔表现出密切以外，他们相伴的时候几无窜改，待爱情初定的高兴减退后，他不由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