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他法[第2页/共2页]
一屏之隔的辛寒也垂了眼,半晌考虑后,气味重归沉定。
辛寒又催,这一回,声音多了一分峻厉。
本来,绿衣还顾虑他在田野烤鸡的火光会不会引来追兵,但她转念就想到,以他做事的稳妥,不成能想不到这个题目的。
“实在,我只要一问,若那黑鸮不慎接了毒手的票据,做成后收不抵支,可有忏悔之法?”
绿衣不由纳罕:“如此说来,他们还是该优先确保被买之人毙命啊。那就很可疑了。我们这一行人,最该被除以后快的明显是凤州牧,那位天子特使居次,再次另有其他官府中人,你我最不该作为目标才是。从分路追杀的杀手人数来看,目标应是凤容,但如许一来,来追杀我们的人也多过了头,保护多数堆积在州牧和特使身边,对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还分出小半人手,也过分了。”
绿衣自知算不上战力,但求不要精力不敷拖后腿,乖乖地又翻了个身,闭上眼。幸亏她把内心积存的猜测列举出来,心底一派轻松,再没那些忧恐顾虑,困意上脑,很快沉入黑甜。
不必说阿谁蠢货对应的是谁,真对起来,也很应得上。
也是,她也不是没见过,来问诊的江湖人声气无礼又有祸乱之力的,要么被他回绝救治死去,要么被他另下毒手死去,终归没甚么好了局。
辛寒无语地看着绿衣,她正细心地翻开一摞黄油烙饼,取走一张再掀几张,再取走一张再再翻开几张,这么反复着从几摞饼里取出十几张。
她侧耳密查,辩白不出辛寒呼吸的状况,踌躇半晌,用轻如细羽的音量问他:你可还醒着?
她拧眉苦思,翻了个身,俄然有个设法:
“哦?你且说,我听。”
辛寒一顿。
二人寻了一间地处偏僻且不甚破败的宫殿,从殿内的檀木柜里翻出两床缠着樟脑味的洁净被褥,垫上披风,往床上榻上一躺,就陷进了锦被的棉絮软凹里。
绿衣听出他的声音里也毫无睡意,放下了心,侧身而问:“你可晓得那些黑衣杀手的来源?”那般练习有素,想来不是知名之辈。
绿衣眼皮沉沉,脑筋里却比万花筒更纷繁,狼籍诸事里,疏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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