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啸（二）[第1页/共4页]

厥后，他们回到了帝川，却赶上父皇驾崩。洛释只得将云容临时先安设在宫外，宫内的事情让他没法抽身，倒是洛啸常常得空了去看看她。

暖黄的烛火俄然狠恶地颤栗，映得两道冷寂的影子恍惚不堪。悠长的沉默，氛围中沉淀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压抑在心底的澎湃彭湃一次次地打击着心壁胸腔却无从倾泻，没出缺口，也没有来由。

“这是在云容房里找到的，这些年来她一向收藏着。这是祭奠那日你戴的面具，本来你们早就熟谙！”

“我多心了？”洛释起家，缓缓踱步到洛啸身后，轻拍着他的肩膀：“我一向以来便是太放心了，才会对你们没有发觉。”

“皇兄多心了。”洛啸扯了扯唇角，又满饮了一杯酒，借以粉饰眸中的慌乱。

天方拂晓，暗澹的晨光自乌黑的夜幕艰巨撑开帷幕。

可云容仿佛没闻声普通，那脸上的潮湿却比这大雨来得更加狠恶。洛啸只得拉过她的手，在大雨中疾走起来。

云容想了想，点头笑道：“你和你皇兄一点也不像，他是沉寂温润的玉，你是波澜壮阔的海。可他之前不该是如许的······”她说着，声音垂垂低下去，眼中透暴露一丝哀伤的神采。

身后云樱狼籍，纷落如雨下。

他能看出她眼中的失落与思念，在这一方空寂的天井中她仿佛一株孤傲的云樱，单独盛放，而期盼的那人却迟迟没法到来。

直到那一日，洛啸被洛释传进宫中，他只当皇兄又找他偷闲去了，便单身一人进了浮云殿。

他们在廊檐下坐了好久，谁都没有说话。

洛释紧绷着脸，双拳攥得死死的。他俄然松口暴露一丝苦涩的笑意，朝身后的屏风猛一挥手，屏风回声而倒，那以后站着的恰是面无赤色，满脸泪痕的云容。

可统统都已没法转圜，这是他们的挑选，或者说运气并没有给他们挑选的机遇，就把他们各自推上了没法转头的门路。

洛释长叹一口气，嗓音倦怠而沙哑：“我未曾想到你们相爱到如此境地。”他的心中蓦地一疼，回身望着云容：“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恰是云容入宫前夕从洛啸房中带走的面具。

“这并不会对我与云容的豪情有所影响，向来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的，你的反应倒让我非常惊奇。”洛释的手指轻扣桌面，笑意却俄然冷了下来。

像是上瘾了普通，他明知不成以，却仍然义无反顾。

云容想了想，又眯眼笑了起来，清秀的眉欢乐地飞扬上去，澄彻的水光自眼眸中出现波澜：“大抵是说话很坦直，有些放肆却也很体贴，像你一样很风趣的人。”说完她也认识到了有些不对，红着脸垂下头去，不敢看洛啸的眼神，

云容紧咬着嘴唇，缓缓垂下眼去，涟涟的泪水不住滑落，砸落在地上开出深色的花痕。

“那你是说皇兄现在一点也不体贴一点也不风趣喽？我要跟皇兄告状去！”洛啸拍着腿大笑起来，云容俏脸一皱，伸手便要打，被洛啸矫捷地躲过，两人在院子里追逐着闹了好久。

那一晚，他们偷跑出去，世川两岸已有很多人，水面上漂泊着一盏盏荷花形状的河灯，承载着沉甸甸的欲望垂垂漂远去。点点烛火沉浮活着川之上，仿佛天上无数熠熠星斗落入水中，有一番别样的风景。

洛啸伸出袖子为云容遮挡，却见她怔怔地望着河中入迷。

“皇兄，我是对云容有过倾慕之情，可我们清明净白从未超越一步。我与云容已经畴昔了，她现在是帝川的云妃，是我的嫂子，这点我很清楚。”洛啸苦笑道。

洛啸还是与平常一样，上朝下朝，偶尔被岳帝拉去偷懒闲谈，统统都仿佛与平常无二。三年，他只在几次家宴中远远见过云容的身影，除此以外便再没有过交集，仿佛她真的就此退出了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