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以情动人换脸谱[第1页/共2页]

“微臣决不能下河。”暮蟾宫想了想，端庄八百的回道，“我不会泅水，家母定会立即抛下唐女人，过来救我的。”

王渊之咳了一声：“陛下，小孩子脸皮薄，这事我们暗里会商吧。”

白老爷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披衣昂首，哈哈大笑。

唐娇接过竹筒，笑道：“那我就直说了……白老爷子，您还记得我吗？”

暮蟾宫与她一样的感受，不由问道：“脸谱真不在你手里吗？”

“你不必思疑，老夫虽老，但脑筋还没坏。”白老爷子看着她，精亮的目光从脸谱后射来，直钉在她脸上，他缓缓抬手指着唐娇，笑道，“脸谱在你那……只要你晓得它在那里。”

不管话本中多少次写到深宫内院，但这还是唐娇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宫殿，见到活生生的皇上。

唐棣：“……”

槐树花开，落花缤纷，在地上铺出一道香气四溢的门路，两人踩下落花而行，直至推开门扉，暴露满屋满墙的脸谱。

唐娇思疑他得了老年聪慧，仓猝说：“您必定记错了啊，能再想想吗？”

唐娇：“……”

暮蟾宫将装醪糟的竹筒递给唐娇，唐娇接过，走到白老爷子身前，双手献了上去：“白老爷子请。”

唐娇和暮蟾宫悄悄在一旁等着，比及他放下脸谱，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着他们，脸上一张木制脸谱，笑声从脸谱后滚出：“你们两个倒是好耐烦，哦……是甜水胡同的醪糟么？恰好老夫有些渴了，拿来！”

“甚么买卖？”唐娇问。

“朕晓得，你也很想杀了朕。”他换了个姿式，让本身坐得能更舒畅一些，目光冷酷的落下，“朕是你的杀父仇敌，你是朕斩草除根的工具，我们之间就不要扯甚么叔侄亲情了，摆布都是虚情冒充，言不由衷。”

暮蟾宫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哪条河？”

垂眸半晌，他抬手扑灭油灯，然后两指夹着纸条，递向烛心。

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若非暮蟾宫带路，她又安知这平常至极的大门背后，住着一个足以摆布天下大事的白叟。

白老爷子接过竹筒，将脸谱翻开一些，举起竹筒一口喝干，然后将竹筒丢还给她道：“行了，老夫这里不作兴繁文礼节，你有甚么事直说吧。”

王渊之和暮蟾宫齐齐一愣，然后一同看向唐娇。

火焰舔上白纸，白纸黑字，一点一点烧为灰烬，他鼓腮一吹，烟消云散，不剩半点陈迹在人间。

唐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指了指唐娇，又指了指暮蟾宫：“你们两个退下吧。”

暮蟾宫端着黑釉碗，赞了声好，然后多付了十几文钱，叫老板娘用竹筒灌了一碗，作为礼品，带去拜见白老爷子。

唐娇没发明他，抬手擦了把脸上的灰，反将小脸弄花，东西捡来捡去，垂垂烦了，便将新翻出来的册子向后丢去，那册子在空中翻转几圈，被天机抬手接住，悄悄放在桌上，然后无声分开。

身边王渊之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对他悄悄摇了点头。

天机走畴昔，从它脚上取下信，展开一看，上面只要七个字：以情动听换脸谱。

“谁要听你说这些啊？”唐棣不耐烦的打断他，“朕只问你，你救谁？”

目送二人分开，他嗤了一声：“想不到朕的状元郎还是个情种，就晓得帮着女人对付朕。”

那是个面貌极艳的男人，肥胖身姿包裹在龙袍以内，时不时以拳掩唇咳嗽两声，眼眶凸起，面如黄纸，像盛极一时即将式微的花枝。

唐娇踏出宫门，深深呼吸了一口内里的氛围，唏嘘短叹道：“总算是喘过气来了。”

他回到房里，一间极粗陋的屋子，一床一桌一灯一窗，除此以外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