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途自在远方[第4页/共5页]
地痞们不敢冒昧,罗元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指着苏景对大捕头道:“苏傻子用马粪扔我,抓他!”
但是之前,罗元见了苏景,都会喊一声‘贤弟’的。
苏景眨眼睛,神情更含混了:“是啊,谁规定的?”
苏景哦了一声,走出几步他才回过味来,站住,对罗元点点头:“那恭喜你了。”
大捕头当差快三十年,从未有过一年如苏景在时,横刀被打磨得那么锋利,桎梏被保养那么滑顺,官马被豢养得那么强健,公文被打理得那么整齐,班房、衙房乃至牢房被清算得那么洁净……
罗元看到苏景,大声地号召:“苏傻子,你可知,我已拜入青芒山仙家门下,今晚师门就会派剑仙长老来引我去门宗,今后练气修行、长生可期!”
每次剑仙来时,苏景都在磨刀。不过前三个是不请自来、于两边都是不测;这一次、第四个倒是苏景用心引来的。
远处模糊有锣鼓、鞭炮的响动,想是哪家有丧事,苏景也不在乎,口中哼着个轻松调子,向着家里走去,但是转过几条街,劈面就碰到一伙人。十几个处所上的地痞闲汉,簇拥着一个青年瘦子,一起吹吹打打,放着炮仗,从东来、向西去。
不过苏景当差前和大人说得清楚,他只能做一年捕快。一年后爷爷的守孝期满,他将远行。问他要去那里,还回不返来,含混苏景竟然点头:都不晓得。
三天以后,不见飞天光芒、不见神仙神通,一个黑袍老者高耸呈现在苏景家的院子里。
罗元年纪悄悄就能考取功名,脑筋自有过人之处,稍稍揣摩了下,就大抵猜到了苏景的意义,笑嘻嘻问道:“童试期近,西街中段的王排正吊颈苦读;西街尾宋家孀妇的孩儿有病,受不得惊吓……你不让我们去西街,是为了照顾他们吧?”
苏景也喘着,讲事理:“我又没养马,哪来的马粪。你莫瞎扯。”
但是苏景会跑,他往衙门四周逃去,公然,绕了几条街,就在他快被撵上的时候,俄然一声大喝传来:“要造反么?”
不分白日黑夜,不分场合地点,只要得闲时,他就会从随身的挎囊中取出一把短刀、一块条石,锵锵地磨个不断。
说完,正要分开的苏景俄然想起了甚么,迈步来到了通衢中心,挡住罗元:“皇历上写,明天正西‘好事精’巡游西方,忌金忌火…敲锣放炮的,别向着西面,惹了那位专门好人功德的神仙不吉利的。你换个方向?”
白马镇县衙吏房中人满为患,三班衙役齐聚,就连主簿和县丞两位大人也在。常日办差时要分尊卑讲高低,现在却没那么多讲究,世人说谈笑笑,热烈得紧。
黄袍羽士是第四个。
和苏景相处久了的人都明白,少年眼中的睡意、面上的含混,并不代表他实在的状况,充其量只能算是…算是风俗神采吧。一个真的昏昏欲睡的家伙,又如何能够被总镖头、老夫子、前任大人等等那么多人看重,又如何能够把偌大衙门打理得井井有条。
苏景听着远处的哭声,悄悄站了一会,喃喃念叨了句:“我说去西边打锣放炮不吉利,你偏不听。”随即回身回屋,先清算了行囊,又到爷爷灵前上香,祷念一阵,最后轻声说:“爷爷,我这就要向黑袍仙长去报恩了,估计几天内就会分开,您放心,我会安好。”
每次都是如许。但此次苏景另有话要说,及时开口:“道长请留步,铃铛仆人曾说过…罗家孩儿操行不端,分歧修行的。”
白叟溘逝当然让人唏嘘,不过镇上的乡亲感觉,这对苏景一定不是件功德,今后他的出息不会再被爷爷干预,能够本身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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