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共3页]

把着方向盘的李政盯了她一眼。

江水漫漫，行船日复一日，撑船捕鱼磨豆腐，撑得久了，人就像这闷热的气候一样。

周焱喝了一口，摸着滚烫的水，入口温度却刚好，她喝完大半杯，舒了口气。

本来应当有四百十二，去掉车钱和饭钱，周焱说：“四百零二。”

李政说：“出去点。”

一道影子落在厨房窗户上，和她的交叠在一起。

“嗯。”

李政又往内里弹了下烟灰，咬上烟，低着头，顺手拨着打火机，火光一明一灭，跟远处红色的射灯一样。

周焱进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链卡住的处统统一点点红痕，淡淡烟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发浓了。

“那一涨水这田不就没了？”

“沙县的。”

站在船顶，视野俄然变高，江景一览无遗。远处不知是甚么楼，开着一盏红色的射灯转来转去，上面的堤坝空旷无人，连一辆车都没有。

“算。”

李政点了点下巴：“现在船身高，万一有划子过来，能够看不见，前面要有甚么停滞，都导一下。”

李政笑了下：“会了？”

李政咬着下唇，舌头刮过唇齿间的裂缝，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吃了。”

周焱问：“去哪儿？”

两人对视，眼神安静无波，也就几秒，再次迈步，舱里静的能闻声脚步声中的纤细不同，男女落脚的时候差，前者早一点，后者晚一点。

周焱说：“一百多。”

还是不动。

天蒙蒙亮，才五点多。

李政从内里出去，直接进了里间寝室，开了衣柜，从内里拿出一只蚊帐，说：“跟上。”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着田边，就着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学着他的模样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盘菜，味道还不错。

带着她往右边挥了一下。

“嗯。”

地板上都是足迹子，床和书桌上都落了灰尘。修了三天船，船工进收支出，全部船舱比之前还要脏。

李政方向盘朝右一把，一艘划子从左边驶来。

“炒面这么便宜？”

“摆布会不会晃？”

周焱的行动停了下，接着持续挖。

船舱里太闷热，电扇也没开，破窗户外也没有风送出去。额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头发，周焱撇开了点，把汗抹掉。

李政眼神表示了下，“放那儿。”

她看向还站在内里的李政，问：“你不出去？”

“台风？那是不是有伤害？”

驾驶舱里太闷，李政打着赤膊，说：“倒杯水过来。”

“台风快来了。”

周焱放下书，跟着他出来。

拂过她的前额、头发，李政顺势滑至她的后颈。

“这是老刘叔剩下的，有几年了。”

“……我让欣欣教吧。”

周焱坐在蚊帐里望江水，射灯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偶尔照来这一片，江水也映出了红色。

红色的光束缓缓覆上来，映出炽热又烦躁的色彩，像手一样和顺的抚摩畴昔。

周焱咳了两声。

周焱又往边上挪了下，挪不过了。

水烧开了，李政往珐琅杯里倒了一杯，剩下的倒进热水壶，再回床上躺着。

周焱洗完澡，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擦着头收回来，看了眼床，跟那人视野对个正着。

“待会儿拿。”李政取出烟盒，抽出支烟，“介不介怀？”

“不喝。”

李政铺好了席子，撑开了蚊帐，说：“出去。”

周焱点头：“你抽吧。”

江上再远一点，还停着几艘货船，船顶上模糊有人影。

李政按住她的肩，让她背畴昔，握起她捏着小红旗的手，说：“左边来船了，你往右挥。”

“咯吱咯吱”响了一整晚，朝晨醒来，周焱身上还是黏糊糊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