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苦楚[第2页/共2页]

殊不知在姑子们眼里，她们不过是一群被人忘记的活死人罢了。本就与先帝缘薄，才落得如此地步。现在先帝驾崩，新帝已即位，后宫的旧人全换了新人，谁还会记得她们？

“孩儿真是没用。”太子弘涨红了脸。

姑子们修为不敷，生在这皇家寺院中，多少也感染了些宫中攀高踩低的习性。对这些不知好歹，关头是再无出头之日的女人，天然就不客气了。

太子弘握紧武后的手，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

当年与武后一起被摈除至感业寺修行的女人，稀有十人之众。到武后回宫时，已经去了一半。活到本日的，除了武后，再无第二人。

武后带着太子弘来到了柴房。

慧心一起上倍受煎熬，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谨慎地看了看武后，又看了看太子弘，大着胆量插话道：“当日是老尼愧对皇后，这二十年来，老尼一向内心难安。提及来，削发人原该慈悲为怀，老尼平日，也算是个怜老惜弱的。可......”

太子弘不敢违逆，谨慎地接过武背工中的水桶，学着武火线才的模样将水桶放入水中，用力压绳索的时候，一个不谨慎，不但绳索从手中滑落，连本身都差点跌入了井中。

她一咬牙：“当年实是宫里有朱紫传了话出来，老尼不过一个小小的方丈，怎敢不听？”

太子弘怒道：“我阿娘当日，是为先帝诵经祈福来的，本是桩善事，理该遭到善待。究竟是谁，竟要如此苛待阿娘，在这佛门清净地，行如此不义之事？”

她转头问陪在一边的方丈：“我可有记错？”

太子弘的眼里，阿娘一向是勇敢刚毅无所不能的。在阿耶的嘴里，阿娘更是说一不贰心硬似铁。

他的确不敢设想，阿娘也曾如此荏弱。

武后笑着点头：“到底老了。当年全部寺院，一百余人所用的水，可都是我一小我汲的。若少了一桶半桶，我记得定是要受罚的，轻则饿饭，重则杖撘。”

不幸她们中的一些人，连太宗文天子的面都没见过，不过是担了个浮名罢了，今后便要在这寺院中，青灯古佛暗无天日地度过余生。

将水桶缓缓放入水中，用力往下一压绳索，再拉起来。待提起桶来，桶里只浅浅半桶水。

武后苦笑：“孩儿在宫中，锦衣玉食长大，天然感觉这类处所不能住人。可阿娘当初，却在这里住了几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