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流言[第2页/共2页]

赵道生到底不敢过分猖獗，当下嘿嘿一笑，道：“沛王贤明，或许，是道生多虑了。”踌躇了一会儿，他又道，“不过，沛王还是要多顾及皇后。郑国夫人待你再好，毕竟只是你的姨母。哪有撇开亲娘，与姨母更靠近的事理？皇后漂亮，但你也该谅解她两分。”

荣国夫人也跟着劝说，李治叹了一声，便由内侍扶着出了灵堂。

贤出了会儿神，幽幽隧道：“我不过是想尽尽本身的情意罢了。”

武后絮絮地说了好些话，末端替琬儿整了整衣衿，和顺慈爱得不似姨祖母，就跟亲生祖母普通。

她又是感喟又是欣喜：”贤人对姊姊，真是可贵。“

武后替琬儿擦了擦脸，望着他惨白的脸，不由肉痛万分：”琬儿年幼，比公主大不了两岁，日日如许随大人一起守着，如何受得住？孝心当然首要，但在姊姊的内心，你们这些活着的人，只怕更首要百倍。“最后这句话倒是对武敏之说的。

武后的目光也转向了贤，她一瞬不转地望着贤，说的倒是其他几个孩子：”公主本来吵着也要来的，浑仪监说，灵堂阴气太重，公主年幼，只怕受不住。几个孩子本来都要来的，可我想着，之前不是都来过了吗，何必又发兵动众的走这一遭？何况明日姊姊就要出殡，有得忙的，以是除了贤，可不是想着，贤到底是姊姊一手带大的，在姊姊内心，便与敏之普通。以是除了他，其他几个孩子都拦下了。“

武后扶着荣国夫人，将她送回了椅子上，解释道：”今儿原是我舍不得姊姊，想着要来见姊姊最后一面。谁想到，贤人对姊姊真是一往情深，传闻我要来，不顾太医的反对，执意就跟着来了。“

诚恳说，听闻郑国夫人的死讯，他真的是公开里舒了口气。

别的安抚的话，他却也说不出口。一时只感觉头痛如裂，忍不住又握拳捶额。

幼年时他也曾偷偷问过姨母，姨母当时的惊奇，可不是装得出来的。姨母既然说不过是流言，他天然便信赖这就是流言。

乃至于，宫里有了流言......

李治长长地感喟了一声：“贤侄这是何必？你阿娘生前，最挂念的便是你。她在天有灵，见了你这般模样，如何能放心往生？”

武敏之不语。

贤望了他一眼：“你也晓得，我是姨母扶养长大的。姨母与我虽无母子名份，待我却有母子之情。现在他走了，表兄又是这般模样，我天然要留下来。”

皇后越是神采淡然，赵道生内心越是不安。官方倒有哺育之恩大于生养恩的说法，那是庶出的孩子，相对于生母嫡母而言。皇后既是嫡母，又是生母，却恰好被姨母抢走了儿子的心。

宫中向来不乏流言，他那里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