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振衣飞石（88）[第2页/共4页]

现在家中衣琉璃新丧，他见天子虽不敢服丧却也穿得非常素净，身上没甚么东西好扯，这才重新塞银票。

他现在大要上说裴濮办事用心――能混到六部尚书位置上的，有几个是惫懒货？谁办事不消心？

衣飞石真活力了，他府上奉侍的小厮不甚机警是真的，亲卫如何也这么不着调？

为甚么？

现在天子不止追赠了衣琉璃郡主身份，还直接判她与裴露生义绝。以是，她在长公主府设灵祭奠就合适礼法了，礼部当然得立顿时门照章办理。

谢茂大抵而言算是个勤政的天子――身边能用的亲信未几, 不本身盯紧点能行么？

是我想错了。陛下固然在……那事上不甚避讳，但是，他并不是不顾念我的表情。

何况，裴露生替几家富商联络资敌之事，连裴濮都不知情，更甭说陈琦了。天子故意汲引，林附殷又病着，这师徒两个年内都忙得不成开交，底子没心机管家里的琐事。说到底，暗里买卖点犯禁品的事也不奇怪，哪家不干？就没想到裴露生这狂生胆小包天，竟然敢往陈朝卖军资！

他脸上掩不住的惊奇，退后一步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跪下，叩首道：“臣恭聆圣谕。”

天子对他一贯宠嬖，若说不乐意叫他半夜离宫，那不是还亲身送他到太极殿门前，叮咛常清平细心护送他么？也没看出天子有哪一点儿不欢畅啊。

除了封赠身份以外，朝廷还要在长公主府门楼外为衣琉璃立一道牌坊，永昭忠烈。

当然，衣飞石赏的都是好东西，以是，赵从贵内心还是很喜好这位年纪悄悄就极会做人的定襄侯。

他是想过要让衣琉璃的死因明白于天下，他是想让衣琉璃被丹青所眷，史笔所顾，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件事很难办获得。因为衣琉璃是裴露生的老婆。以妻告夫，天赋就背负了一层重罪。且衣琉璃是事未成身先死――她的死牵涉出来了资敌叛国案，可这个案子并不是她亲身告发到衙门。她的功绩又弱了一层。

赵从贵也不晓得天子和定襄侯之间是出了甚么不对，可天子在定襄侯离宫时突然消逝的笑容，可知此事必定与定襄侯有关。别的事他不能说太多，点到即止，见礼道：“奴婢辞职。”

不消衣飞石打赏，他也筹办向衣飞石通风：“自昨儿侯爷出宫，陛下一宿没阖眼。早上用过膳，又忙着看折子，访问大臣，一刻不得闲。这不是太后回銮么？陛下去贞顺门接驾，只怕又是大半天歇不下来。”

这真是让陈琦大喜过望。不止他本身不必致仕，连裴濮都眼看保住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严峻的牵涉，除了死一个裴露生，他陈党竟然能满身而退！的确不成思议。这老阁臣颤巍巍地大礼参拜，几近老泪纵横：“陛下圣慈高恩，臣等惟……”

“查嘛。”谢茂并未如何疾言厉色，朱笔在某个奏折上写了个可字，“如果计相与此事无涉，朕还想多用他几年。他是个实心做事的能臣，去岁西河大旱，他带着户部高低提粮调济十多日，熬得大病一场，朕都看在眼里。”

实际上陈琦与吴善琏都听得懂他话里埋没的意义：客岁，西河三郡谎报灾情，被黎王捉了个正着，户部刚好给黎王端端方正地打了个策应，以是，身为户部尚书的裴濮，这是获咎了西河世家。现在出事的几个富商是哪儿的人？不就是西河人吗？

牌子递到枢机处，定襄侯明显已经在宫门前等待传见了。天子竟然不准他进宫，打发他归去？

只怕是大理寺的杀妻案结案折子都没上，天子追封衣琉璃、给衣琉璃立牌坊的旨意就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