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振衣飞石（35）[第1页/共3页]

衣飞石分开信王府以后，径直往新河巷米记货栈去了。

东篱先生一袭葛袍，打扮得就像是平常的账房先生，捻着一撮山羊胡，见面就笑：“小石头来啦。是来问骡马市的动静？”

……嗯，也好。侯爷扯谎，侍卫署就不必领罪了。

“家里有人来了，我出去见见。”衣飞石道。

“若无不测，我返来奉侍殿下夜席。”谢茂纡尊降贵，衣飞石姿势放得更低。

他揣着铜钱走出米记货栈，往东走了八条街，转进了一间南北杂货铺子。本该把动静送到米记货栈、在米记货栈等候衣飞石的曲昭，这会儿正在铺子后院等着。

东篱先生道：“一朝之兴，一国之灭，上应天时，下顺民气，从古至今，没见过哪国因特工而昌隆，也没见过哪国因特工灭亡。此小道尔。小石头也不必太挂记。”

衣飞石忙理正衣衿，上前拜见：“先生安。”

“咦，二公子不晓得吗？太常寺与礼部都到家里过礼了，长公主去了宫里一趟，传闻太妃娘娘还开恩赏了好几个嬷嬷大宫女，现正在长公主府练习陪嫁丫环！都是给二公子你预备着的！……”

不过，谢茂很沉得住气。间隔秦州沦陷另有三个多月，来得及。

骡马市大火那一日，梁青霜传闻喝多了两杯在屋内歇息，本就有些疑点。曲昭查来查去，也有模糊约约的线索指向了米记货栈。因拿不准，以是求衣飞石亲身确认一番。

信王在寝殿里吼怒：“谁整我啊！被我晓得饶不了他！”

衣飞石谢他一句，见天气已晚，便告别复书王府。

但是，梁青霜的手上很洁净，一点儿茧子都没有。这就洗脱他的怀疑了吗？没有！他一个墨客，陈朝的两榜进士，手上连个握笔的老茧都没有，一笔好字莫非是用脚练出来的？

衣飞石闻言顿时大失所望：“想来曲昭没有所获。”

哪晓得峰回路转，谢茂竟然不是回绝，就是纯真想和他亲热一下？亲热完了，就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了？衣飞石心中升起一种更近似于无语又好笑的情感。

“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衣飞石蹬上洁净的木屐，和朱雨一起去换衣裳了。

不该该呀。义老王爷回宫复命已有四日之久，这么长时候，按说天子早该有措置下来了。似他如许的一等王爵公开杀人，只要杀的不是朝廷重臣，撑死了也就削爵减俸。碰上天子如许会护短的脾气，约莫就是发个明旨怒斥一番，罚多少禄米，背后都会偷偷补给他。

因是长兄衣飞金的蒙师，家中高低都很恭敬，衣飞石拜见时行了师礼。

余贤从垂首：“没有。”

衣飞石又游移了。

“我爹如何说？”衣飞石问。

“盯紧梁青霜。”衣飞石神采严厉，眼神带着一缕杀气。

不过，余贤从以为，今次幸运逃过一难，归去必须给侍卫们加练！万一真来了听风营，将王爷身边的动静透出去了，那就真该死了。对，全数加练！

给信王端一碗酸梅浆返来，这实在不算甚么。但是，衣飞石还是有点严峻。

才走进信王寝宫，冷不丁一个茶杯子快速砸了过来！

谢茂还没反应，守在不远处的余贤从眸子子都瞪圆了。衣飞石经常跟在谢茂身边，侍卫又时候守着谢茂，衣飞石是从哪儿得知他“家里有人来了”？动静是如何递出去的？

衣飞石复书王府时，绕了两条街，去夜河街找到了那家正要打烊的甜水铺子，花了八十个铜子，端回一碗酸梅浆。――只剩下一碗了，还是从店东人饭桌上端下来的。

最首要的是，小林氏对太后之位一贯是退避三舍，天子即位她就把信王打发去守陵，这就是不肯走向台前的意义，如何会在此时俄然窜改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