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 路遇狂生[第2页/共2页]

“甚么叫可卖可不卖？”

墨客笑道：“我看女人不像是连一壶酒钱都出不起的人。”

尹千仪的惊奇并不亚于尹千何听到他卖一令媛之时。

石头中间涂的一块墨，像是用快没墨了的羊毫涂的。石后和石侧还冒出三根呆毛。别的，右上角提了石兰赋三个字，字左边又提了两句诗。那诗句的十四个字尹千何都还认不全，而诗下落的龙飞凤舞的款儿就更难辨认了。

如果让我画兰，我必定会画成一丛，并且必然会有花。因为我画不出这类刚柔并济的单片叶子来，就需求画些别的东西来丰富整幅画，以分离看画人的重视力。

尹千何道:“卖个东西还要讲缘分，墨客就爱自命狷介。”

墨客见人问，便站起家见礼道:“鄙人这画可卖可不卖。”

尹千何听了还是半信半疑，“莫非这就是简练而不简朴、稀释的就是精华？”

她又回到房里点窜昨夜仓猝画完的设想初稿，可有些颜料却用完了，得上街去买。对于这边的颜料，尹千仪晓得比她多，她便邀上尹千仪一同前去常去的袁家书画铺买墨。

墨客笑道:“有缘则卖，无缘就不卖。”

“这是嵇康，这是阮籍，这是刘伶……”墨客指着画上人物一一先容。

“嗯？”尹千仪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谦善，实在是因为这位先生画艺高，我如果说能画出与他一样的画才是傲慢。”

尹千仪觉得她要去买酒，便道:“姐姐你又要喝酒吗？”

尹千仪道：“多谢先生美意。固然我极爱这画，但我们小户人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看画是真要讲眼缘，尹千何一眼看中的就是那幅人物图。她不懂这画的技法是否高，但配色感受挺好，并且内容很丰富，画中人物或躺或卧，或操琴或读书，都很随便萧洒的模样，买归去挂在堂屋里倒是不错。

一向温馨地在一旁看画的尹千仪却道：“我那点低劣之技，实在不敢与这位先生相提并论。”

尹千何的确想唾他一口，口气傲慢得跟甚么似的。

墨客道:“鄙人觉得，女人不太懂这画。但看在你感觉它风趣的份儿上，肯出一令媛就勉强卖给你。”

尹千何听后，笑道:“嗯，嵇康清谈、阮籍长啸、山涛深思、刘伶醉酒、向秀读书、阮咸操琴、另有一个插科讥笑的王戎，活脱脱一幅**青年文艺图啊！”

“女人请便。”

“哇啊，一令媛？你这是漫天要价啊。这画儿再放个几百年当古玩卖也卖不了这么多钱，现在你就这么狮子大开口，是不是诚恳做买卖来的？”

“姐姐，别看这几片叶子简朴，要画出如许的兰叶，起码得有十年的功力才成。这位先生笔力清劲遒抜，将兰叶柔韧矗立的姿势一笔描出，实在可贵。

“不是，我是去看那小我卖的画。”

她家因为遭过一次劫，甚么装潢品都没有，就跟没叶子的树似的。她早故意买点东西摆摆挂挂，但那些精美的瓷器铜炉甚么的，都贵的令人望而却步。不知这墨客的画又代价多少。

墨客并不勉强责备，看来真不是想做买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