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暂脱险境[第2页/共3页]

苏茉尔微微一笑，倒是沉默不语。

德珍只跪在地上，膝盖许是跪久了，她刚被扶着站起，两腿快速一软，“咚”的一声便又是跪倒。

佟贵妃赶紧柔声劝皇太后：“皇后她吉人天相，自有神明庇佑，还请皇额娘宽解。”如此安慰了几句，见皇太后阖眼拨着菩提佛珠，她才向太皇太后问道：“皇祖母，为何宣德常在来？但是她与皇后的事……有关？”末端一句犹带三分游移，七分不成置信。

太皇太后点一点头，再次看向德珍说道：“既然佟贵妃信你，哀家就且信你一次，统统等慎行司查明本相再作措置。”说了不觉又叹了一声，幽幽的语气似在自语：“……也算是哀家给天子个交代吧。”

太皇太后让佟贵妃起家，道：“四更都快过了，你看这模样是睡了又起来的吧！也未几重视些自个，等明天再过来也不迟。”说话间，已有两宫女搬了铺着坐褥的紫檀雕花椅到炕旁请佟贵妃坐下，方躬身而退。

太皇太后却点头允了：“有甚么事，禀吧。”

太皇太后闻言倒是极怒，炕几狠狠一拍，怒道：“天意？好你个文院判，哀家让你救治皇后，你给哀家说要全凭天意！”

悄悄构造了一番言语，德珍照实答道：“上月皇上銮驾离京之前，见主子驽钝绘不出皇太后圣容，因此为主子作皇太后丹青一幅，予主子还是而绘。当时臣妾恐挂屏不能及时送来，才在皇上作的丹青旁提寿词一首以作替代挂屏的贺礼，不消担忧最后挂屏不能及时送来。”

太皇太后的目光微微一动，顷刻似无益剑出鞘的锋芒掠过，直叫人感觉身上不寒而栗：“莫非天子与你共贺之礼，还比不上你亲手绘绣的挂屏？让你临时换下？！”

万嬷嬷尚不及有行动，佟贵妃已大义凌然道：“德常在一入宫便在臣妾身边当差，她能够说是臣妾一手教诲出的。若本日她真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臣妾也难辞其咎。”说到这她俄然磕下头去，髻上金步摇随之一颤：“以是，臣妾挑选信赖德常在，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开恩，在慎行司将事情本相查明之前，暂不治德常在的罪！”

皇太后顿感有异，双目蓦地一争，见佟妃跪在地上，忙大诧道：“你这是做甚么？”又指了万嬷嬷，“还不快扶你主子请来。”

“德常在……？！”佟贵妃体贴的低呼。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着叩首的德珍，神情垂垂平和，眼中有不测又似料想的光芒闪过。正欲启口说话，忽见西面紧掩的两扇隔扇门从内翻开，一个穿正五品补服、面庞严厉的太医及一名五十多岁做太妃打扮的嬷嬷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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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由湿了眼眶，背过身轻拭着眼角泣道：“皇后最是仁善不过，但愿彼苍顾恤，保佑她度过此劫。”

德珍叩首在那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下景象，她一人得失也不首要，只要能不累及家属便可！

掌事嬷嬷领命，向佟贵妃娓娓述了一遍彻夜统统的事。

“佟贵妃娘娘明鉴，嫔妾决不敢暗害皇后娘娘，更不敢暗害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德珍紧抓住这个机遇，定定的看着佟贵妃，一字一顿非常果断道。

佟贵妃听得惊奇，德珍行事一贯谨慎谨慎，圣寿之礼又岂会冒险在呈礼前一刻奉上？

皇太后不由动气，眼只盯着佟贵妃，手却指着德珍直说：“你和皇后情比姐妹，她如果害皇后，你又何为担干系？！你呀，哀家偶然真不晓得该说心软是好，还是……”说到厥后倒是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