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忘川河望穿[第2页/共3页]

来人是华阳郡主身边的谭嬷嬷。

“本身……吃！”

月娘捧着食盒出去安排在桌案上。

宝庆三十二年冬，都城风云突变。

青莞一惊，忙收了口，这是一个她心底深处的奥妙。

“你且向河里看……”

钱福凝睇把一会脉，松了口气道：“蜜斯，最毒不过妇民气，老奴不得不防。”

她心中迷惑，望向那脸孔恍惚的孟婆。

月娘心中一暗，是啊，现现在“我们的人”也不太蜜斯，福伯与她三人罢了了。

“再者，成了精的老妇人，目光毒着呢，倘若被她发觉，你我如安在这府里活下去。”

太子俄然被废，太子太傅石阁老谏死在朝堂。与太子交好的钱家，天然难逃干系。

青莞回过神，幽幽道：“你们信不信，是孟婆奉告我的。”

已是寒冬，内里寒湿阴冷，月娘忙不迭的哈气搓动手，低声抱怨道，“这顾家也真做得出……碳都舍不得……”

郡主下嫁已是委曲，恰好洞房花烛夜，昏倒了三个月的六蜜斯死而复活。世人都说，是那死鬼钱氏要郡主触霉头，到阴曹地府求了阎王爷。

顾青莞轻声道：“记着了，今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护着我。”

“呃――”

“放心！”

钱福涌上欣喜。蜜斯天份极高，且自幼耳渲目染，若非老爷拦着不让学，本该是万中无一的医学天赋。

钱福收了的手，抚须叹道：“用毒，无人能及二蜜斯。老奴只略懂外相。”

只见她穿戴深绿色缎面袄，朝身后的小丫环递了个眼色，道：“六蜜斯，这是我家郡主特地命小厨房做的，六蜜斯尝尝。”

“蜜斯！”月娘的眼泪又落。

顾青莞痛极反笑。

“哎……婆子尚不明，你这又是何必……”孟婆的声音近似自语，渐不成闻。

月娘一脸惊骇，却不得不把帕子塞到蜜斯颈下，含着泪道：“奴婢……喂给蜜斯吃！”

福伯神采一哀，哽咽道：“老爷他说，钱家是护不住了，可钱家的医术，不能失传。二蜜斯远在姑苏府，顾家书香之族，必有担负。老爷留着老奴，是想帮衬二蜜斯一把。谁知……”

顾青莞柔声道：“我于这人间亲人，左不过你们与我三人。是我要护得你们全面。”

谭嬷嬷眼中闪过鄙夷，还算恭敬的脸上带着虚笑：“六蜜斯慢用，奴婢辞职！”

也罢。

医科大学毕业的她，蒙受无妄之灾，被人用剪刀捅死在了医师值班室中……

想克死我家郡主，哼，没那么轻易，看我如何作贱你。

顾青莞正对着铜镜里的脸发楞，整整半个月了，还感觉这脸有些陌生。

青莞脸上闪过光芒，她固然有些奇遇，却不明古往今来的毒方，诸如断肠草，雷公藤，毒酒，鹤顶红，情花到底如何配制。

青莞沉了神采，指了指院外。

“他啊？”

鬼域路上，何如桥头。

“是，嬷嬷！”月娘低眉扎眼。

闲言碎语传到郡主耳中，她气恰当众砸了一支美人瓶，方才顺过气来。

宿世，在那钢筋水泥密布的都会中，她投生于医科圣手的世家。

“这是那里的话。”

钱福弯着背，立在角落里，身形显得孤单。

院落极小，半点花草全无。

谭嬷嬷嘴角淡然一瞥，嘲笑道：“父老赐，不敢辞，别说是青虾鹿脯，便是穿肠毒药……哼哼”

钱福眼眶一热，感慨道：“蜜斯资质聪慧，假以光阴，必成大器。老爷在天上若能瞥见，定仰天大笑。”

顾青莞一把抢过月娘手中的调羹，笑呵呵的将虾子全部往嘴里一塞。

她尚且来不及反应，孟婆的声音却又在她耳畔低语，“可记下了？”